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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般不講義氣,還敢來見我1首先發話的是謝珂,一開口便是指責。
“你這話好沒由來,只為你在裡面辛勞,二十年的星霜我都已割愛相贈,如何又說我不講義氣?”
“二十年的星霜,只關照了我腹中那隻酒蟲,卻比不關照還甚!你將蕭姑娘私藏府上,卻不曾送過一道菜餚進來,致使酒蟲志得意滿,饞蟲卻惟有望洋興嘆,自然更不放過我。如此,你還敢說你有義氣?”
眾人都是大笑,程潛也惟有搖頭,道:“如今蕭姑娘已到了尊府上,你若饞蟲發作倒也容易,只求卿卿大發慈悲便是了。”
程潛向我一指,謝珂便轉過頭來,睿王卻接道:
“你寄寓謝府之上,卻還不曾見過這位,謝珂謝光實,直呼他光實便是。”
睿王一開口,廳內頓時鴉雀無聲。我卻偏不如他的意,斂衽一禮,稱呼“謝大人。”
睿王的表情,我自然不會去看的。倒是謝珂笑了起來,回了一禮道:
“這位便是鳳先生?果然五色備舉,有大成之美。”五色備舉,大成之美的考語,其實源自許慎的《說文》,因為“鳳”是我的姓氏,是以從小到大,祖父母與父母都向我灌輸過許多有關於“鳳”的故事。
“好在是你這般說,若換了我,只怕她會說。你口中說的是‘五色備舉’,心裡卻是‘而已而已’1程潛接過來道,看著我的目光寫滿無奈,卻自有一種甜蜜與親暱。
他們倒是越說越熱鬧了。我只得插了一句,打斷程潛的自high,道:“光隱自以為先賢接輿,是你自家的事,鳳君卻沒生得那臉皮,將自己與聖人比肩。而已而已,豈敢豈敢1
“而已而已”是出自楚狂人接輿嘲笑孔子的“鳳歌”,我可沒他那份閒情,把所有的典故都拿來比,只有照例吐嘈。
齊王插了一句道:“你們三人這筆墨官司,也可停停了。光實此來,畢竟有聖命在身,內子已將香案備好,便宜欽差大人,請吧1
原來老皇帝聽說他的兒女們都湊在杏園玩樂,便下了一道旨意,也要湊湊熱鬧。他派今日“撈出來”的謝珂到此,特為今日的花狀元賜下“匾額”和“詔書”,以及一枝丹鳳朝陽的華勝,作為獎勵。多少國家大事忙不完,他老人家還真是有閒情逸致!
不過有這樣的賞賜在,齊王夫婦作為主辦人,更是分外有面子了,這也註定了這次“鬥花”的過程,更為刺激。
這樣的活動,我自然是敬謝不敏的。畢竟我也不算什麼正經的“大家閨秀”,自然哪兒涼快哪兒去了。不過正在此時,卻聽到外面傳來了女人的驚叫聲。
我心情一緊,忙走到視窗往外看,幾個會武功的那人,都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幾次起落,便消失在叢林掩映之間。
我皺起眉頭,心中湧上一種不祥的預感,齊王妃也走到我身邊,與我一同看向窗外,突然,睿王的身影如旭日東昇,躍上了樹梢,幾次起落便又躍入房中,握住我的手,說道:
“杏園西林,從樹上掉下半截人腿。”
他的聲音平淡如昔,然而這樣的訊息出自他的口中,於座上的貴婦閨秀們而言,顯然更有恐怖的色彩。上首的太子妃首先扶著胸口開始嘔吐,有人大哭出聲,有人乾脆昏厥了過去。甚至連齊王妃都慘白了一張臉,有些無助地看著我們。
如果有腿在,自然還有軀幹,但是杏園天上,卻是乾乾淨淨,連半隻烏鴉也不曾見到。若真有屍體,至少也應該有些食腐鳥禽出沒才是。我長出了一口氣,問道:
“鶯簧和雋雋何在?”
“我已派人去彩帳尋她們來此陪伴清兒,務須擔心,先走吧!五弟媳,此處便交由你,在我等回來之前,切勿出去。”
我扯了扯曳地的裙裾,這個東西還真是累贅得很。睿王蹲下身,只聽得一聲裂帛,長長的裙裾,便化作兩段。將我打橫抱起,飛馳而去。
林中的情況,比我想象中好些,已有幾位男士本著“事急從權”的精神,將嚇昏了的幾位姑娘送回碧霄樓中。程潛則當仁不讓,接管了“犯罪現潮,見我被睿王帶來,便迎了過來,直接將那半截腿骨所在指給我。
“可曾問過幾位小姐,到底出了何事?”
“幾乎都昏死過去,便是撐下來的,也都說不全話。只說得出這截腿骨,是從天而降。其他便再不知道了。”
從天而降,我抬起頭,如果說從天而降,難道這半截腿骨,是從哪個樹丫上掉下來的?我看了看四周的樹,都不併不算高大,有幾隻鳥窩,也不過是“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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