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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證據也能為頭緒而已,始終難指本源,孤掌難鳴。可惜那日在連雲巷裡那名死士服毒自盡,而臣等擒得這名兇嫌又只為他人僱傭,不曾見得僱主。”
睿王雲耀點點頭,說道:“一路上本王也見到第三名兇嫌的畫影圖形,此人若能落網,應所斬獲。致遠你打草驚蛇之舉,也是一步好棋。他們越是大動,便越有可乘此機。”
這次睿王出乎我們的意料,並沒有像在京城那般雷厲風行直下江南。轉念一想,其實我大抵也能理解他的做法,兵器監的自裁已經讓這些驚弓之鳥有所警醒,他們害怕睿王會乘勝追擊,壓力之下必然有所動作,而他們向上活動的時間越多,其間的盤根錯節就會更容易浮出水面。這麼好的借題發揮的機會,睿王定不會只抓了一個揚州府便善了。他被追殺的那幕又浮現在腦海之中,像他這樣的一個人,必然是“所謀甚大”吧!
“致遠對本王說,鳳卿洗冤之能,放眼碧落無人能及。本王此刻與你一紙令狀,著你重啟前揚州兵曹王大人猝死一案,你有幾成把握,可勘清致死之因?”我還在晃神,他已經在對我說話。
“回稟殿下,再未見王大人骸骨之前,臣不敢輕言把握。”我斂住心神,回答亦有所保留。
“殿下,臣亦以為此事倒也急不得。畢竟王大人辭世已有年餘,翔之雖有過人之能,亦須時日方能勘明真相。”林沖接著我的話說道。
他瞥了我一眼,銳利的冰芒一閃,展眼又是深邃沉靜。玉雕般的手指在賬簿上敲了一下,然後說道:
“致遠卻也言之有理,鳳卿,此案事關重大你自是知曉,其間關節想必不需本王贅言。本王只要你一句,此事本王可否信你?”
“殿下言重了,臣別無長處,亦不敢輕言取信於殿下。”我也不是什麼神仙,怎麼敢輕易許下什麼承諾!只有硬著頭皮回答道:“臣既身為法曹,職責所在,必全力施為。”
出乎意料之外的,對於我這種勉強的回答,他反而點頭接受了:“如此,致遠,本王就要借鳳卿一用。”
我與林沖對視了一眼,同時站起身,說道:“是。”
還沒在這蘇州府住穩當,又要出差了。看來古今的公務員都一樣,脫不了身不由己這四個字。如果一不小心我的“女身”暴露,這“犯罪性質”可就變了,“欺瞞欽差”等同“欺君”;更不妙的是,萬一那點“陳芝麻爛穀子”也一併翻出來,他可不是對“被人矇蔽”這種事情一笑置之的人。
可是這事態的發展,豈容我說個“不”字!
看著事情也討論得差不多了,林沖站起身,說道:“殿下,天時已晚,今夜是否下榻府中,與臣等一同守歲?”
“公事已畢,致遠無需如此拘束,一切像從前才好。”雲耀將一應證據收入袖中,說道:“恰逢除歲,又難得你我重逢,不如再找上光隱,咱們秉燭達旦,豈不暢快!”
睿王、林沖加上程潛,這樣的組合應該就沒我什麼事了。我順勢站起身,說道:“殿下,大人,臣先請告退。”
“翔之且慢!”林沖喚住我,然後對睿王說道:“光遠,今日是翔之生辰,我與光隱已經議定設席為翔之慶生。”
“能得你們兩人青眼相加,鳳卿實為難得。” 睿王微微一笑,如煙火初綻的流美,對我說道:“只是初時並不知鳳卿生辰,兩手空空,失禮了。”
“殿下言重了!”我只有硬著頭皮說:“能得殿下親至,實乃為臣之幸。”
本來說是我在福滿樓設宴,可是非常時期非常之人的到來,使這宴席也只能改在府內舉行,好在程潛見機得快,不僅僅是廚師和宴席需用的食材,連器皿和侍宴的歌舞姬都一應準備好,打包帶了來,這讓本來因為眾人回家過年而冷落下來的蘇州府又熱鬧了起來。
然而程潛一進來,他對睿王的稱呼就嚇了我一跳——
“表兄!”
原來這位程大公子,卻也是位皇親國戚!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在他們寒暄完畢後,程潛笑著說道:“翔之有所不知,先母亦出自陽夏謝氏,是貴妃娘娘的堂妹,光遠與我有兩姨之親。”
“你託辭為堂姨守孝,已逾四年。此來江南之時,父皇有口諭,程潛聽旨。”睿王站起身,程潛只好撩衣跪倒,口稱“領旨”。
“卿母早喪,請守制者,禮也。朕欲奪情,然卿再三辭讓,許卿終制全孝。此正朝廷急賢之時,卿當速回京面聖,以待起復。”睿王一字一頓地說道。
程潛臉上浮現了複雜的神色,他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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