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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任官已久,應對此事所知更深,殿下是否要臣傳召?”這位隋大人連頭也未抬,連忙說道。
“既如此,就傳他來吧。再將當日追記驗狀的仵作一併傳來。”
按照碧落的規矩,非遇到特殊情況,地方官吏都是在每“上計”年的三月,由吏部根據三年來的綜合成績評定,安排升遷和調任。而今年是“儒吏試”年,是上計之後的第二年,這事情關鍵的經手人,也就是前任的知縣大人竟調任了,便顯得特別不自然了。
我看了睿王一眼,他正以無懈可擊的禮儀,撇去茶水上的浮沫,極盡優雅,周身覆蓋著“一切盡在掌握”的強大氣場,其實何必想太多,同往常千百次一樣,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便好。
不過半刻鐘,那位縣尉便到了。他轉頭看著我,說道:
“鳳卿,便由你來問吧!”
我忙站起身應了,轉頭看向縣尉道:“本官蘇州法曹鳳君。適才看過前揚州兵曹王大人的驗屍格目,劉大人的名諱亦在其上,本官於此驗狀尚有諸多疑惑,還要請問大人。”
那縣尉口稱“不敢”,可神色卻有些不以為然。這樣的嘴臉,自我從事法醫工作以來便看到麻木了。微微一笑,我繼續說道:
“據我《碧落會要》所載,凡我朝官員亡故,無論時令、病因,均應十日內再行復檢,違者以違制論。此案為縣令大人初檢,劉大人身為縣尉,自然當為複檢,可否告知本官,為何此案不見覆檢格目與驗狀?”
他抬起頭看著我,一臉怔忪。半晌才到:“大人,依我朝律令,複檢之人由主官指派。下官雖為縣尉,亦無權專擅。”
睿王此時接了一句:“雪冤禁暴,安定鄉里,為縣尉當然之責。若主官所為皆可盡善盡美,我朝又何須以許多俸祿,去養那無用之人?你平心而論,於此事上可善盡身為佐官之責?鳳卿,你便讓這位劉大人明白過來,他究竟罪犯那條!”
“《碧落律》第一百三十二有云:‘諸公事應行而稽留,及事有期會而違者,一日笞三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一年半。’”我將《碧落律》相關條款流利的背出。
“身為佐官,罪責減半。本王代天巡守,即判你受杖一百之刑,你可認罰?”睿王將茶盞放下,淡然道。
是啊,若是摘去烏紗直接判個徒刑,哪有震撼的效果?一百杖就不一樣了。一下子下去,弄不好便是九死一生,他這殺雞儆猴,還真是不惜血本。
“臣謝恩!”那劉縣尉臉色都變了,縣衙的左右急忙湧上來,將人按倒,當著我們的面也不敢作假,結結實實的打了下去,頃刻之間,那劉縣尉的腿上身上,恰似那春日裡萬紫千紅,皮開肉綻,一片狼藉。
在那殺豬般的噪音摧殘下,我和程潛都忍不住皺起眉,而他竟連眼皮都不曾跳一下,想必涵養功夫竟又進益了。
終於這100大板打完了,那劉縣尉也是出得氣多,進得氣少了。跪在一旁一直觀戰的那位仵作,早已五體投地,噤若寒蟬了。
“你便是那日謄寫驗狀的仵作?”
那仵作全身大動,連話也不敢回。睿王看向我,說道:
“鳳卿,你且繼續問吧。”
我有些頭大地應了一聲,這人現在的狀況,能不能說出話來,也是個問題。只好放柔聲音,道:“這驗狀所言,王大人死於宿疾痛風之症,卻並不曾見王大人家人的供狀,亦不見正揹人形圖。你先莫慌,仔細想來,那屍身有何症狀,可還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這三個人就踏上征途了,接下來又是案件的部分,不喜歡的tx可以無視,說實話,我言情寫的不算在行啊~~
改錯別字,順祝愚人節快樂~~
風入松
是宿疾痛風,總要有些詳細的描繪。如今沒有儀器輔助去驗屍,關於屍體的各項指數都無從獲取,能從他口中得來的,也算是傳來證據,至少可以做個大致的參考。
“於朝廷命官身後之事都如此漫不經心,想來這一方百姓們的疾苦,你們自然更不放在心上了!”程潛突然飛出一句,讓這大堂上的空氣更為凝滯。
我心中暗暗叫苦,剛剛睿王那陣仗已經夠嚇人的了,如今再被程大公子飛來一筆,萬一這位仵作一怕反倒把該記得的事情都忘了,那可就好玩了。
我看著睿王與程潛,他們二人倒是一派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擔心。
“回,回,回大人,那日小的到時,縣太爺已經到了。小的本想著照規矩為那位大人洗身安置,可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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