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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霜,都不禁傷感心酸,魏王道:王弟,兩年未見,你受委屈了。信陵君聽到此話,唏噓不能言語。
魏王旁一女子道:君上壽辰,大王一直記在心裡。前兩年未為你賀壽,大王心中常以為歉。今日大王本已就寢,卻猛然想起是你壽辰,特以深夜趕來。
信陵君只聽得這鶯聲燕語似曾熟識,雙目轉去,竟立時呆住了。魏王身後一女子,儀態萬方,婀娜多姿。只見她翹袖折腰,長裙曳地,細腰束著絲質錦帶,中有玉佩晶瑩透亮,雙袖繡著鉤狀雲紋灼灼生輝,烏黑長髮束為椎髻,在額處梳為半月之狀,兩耳各垂一縷捲髮,襯著如煙柳眉,生輝雙目。不是別人,正是趙姬!十二年未見,如今她雖已三十五六,卻端莊秀麗不減,而又更添風韻。見信陵君定定地瞧著自己,趙姬沒有羞怯低頭,反而雙目迎上,在她如水晶眸中,一絲憂鬱毫不掩飾地流瀉出來。兩人俱感情思相牽,卻無法暢談,只能默默對視。魏王見此,裝作無事一般,笑道:趙姬,還不快獻歌舞?
魏王遂攜信陵君入席,趙姬款款見禮後,緩擺裙裾衣袖,隨樂而興。眾賓客都掩不住興奮,誰人不知趙姬以舞姿見長,但自從成為魏王寵妃後,即不再當眾歌舞,今日能有此眼福,個個心中歡喜。只見趙姬細腰長裙,曼妙而起,翩翩而舞,腰間的瑪瑙珠和孔雀石,在旋轉搖曳中閃爍生輝。但見她舞姿輕柔婆娑,變化無窮,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好一個長袖舞!
公子木、公子角和慶軻俱暗下叫好。信陵君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自從趙姬為他竊走兵符後,兩人之情,被王兄發現,但因王兄甚愛趙姬,而他又遠在趙國十年不歸,故而對趙姬未加處置,待他自己回國,王兄要依仗他擊退秦兵,又兼無有兩人苟且之證,遂隱下不提,但此後卻對自己嚴加防範,又在後宮加派人手,是以自己幾次想去見趙姬,都無果而返。而今日,王兄卻親帶趙姬來為自己賀壽,還令趙姬獻舞,不知所為何事?難不成想以此拉攏我,令我再為其效勞乎?若果真如此,王兄也太低估我信陵君了!
趙姬一曲舞罷,又向信陵君奉酒,隨後入席坐在魏王身旁。魏王又言:寡人為王弟賀壽,還備了一份薄禮,來人!
一侍衛隨即手捧一木盒上前,有僕從從旁開啟蓋子,眾賓客注目之下,都不由大驚失色:盒內裝的竟是一個人頭!惟有信陵君過目後,哈哈大笑,極其暢懷,只見他向魏王致謝:王兄,此禮果然厚重!
魏王道:就是這個叫曲利的小人,兩年前在朝野撒佈謠言,說王弟造反,寡人今日方才查明,原來這小人原是晉鄙門客,為了當初王弟竊符救趙,椎殺晉鄙之故,竟置國家大體之不顧,收受秦賊的萬金賄賂,為秦行反間之計,向寡人日進讒言,汙毀王弟,以致令寡人聽信讒言,與王弟陡生間隙,解除了王弟兵權,收回了上將軍之印。回思往事,寡人真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
魏王說罷,離座舉觴,向信陵君道:請為寡人賠罪之酒,請王弟飲此!信陵君聞言,慌忙站起身道:今日得王兄查明真相,誅殺間諜,還我清白,我感激不盡,怎會怪罪王兄?這杯酒,恕我萬不敢遵命。
魏王雙目含淚道:王弟,你不怪寡人愚昧,寡人更要自責。來,你我共飲!
二人情緒激昂,眾賓客也歡呼不已,薛公朝毛公捋須,毛公明白,那意思是說,現在魏王又要重用信陵君了,你還走不走?慶軻此時再看信陵君,見他一掃初時之萎靡病態,而神情一振,心下才明白,信陵君沉溺酒宴歌舞,聲色犬馬,乃是由於不再獲重用而致。
眾賓客也都跟著一飲而盡,都盼著信陵君再獲重用,於是都看著魏王,聽他作何安排。魏王拉著信陵君,道:想當初王弟大破秦兵於河外,敗走蒙驁,一直追擊到函谷關,秦兵此後再無敢犯我魏國。王弟之於魏,猶如當年趙之有廉頗藺相如。魏有你在,國方可安。
聽到這裡,眾賓客都不由點頭。魏王接著嘆氣道:想當初秦國圍趙國邯鄲,你冒死去救,全力保全了趙國,而如今,趙國卻又來奪我魏國之地,業已奪了我取卷、繁陽之地,籠陽岌岌可危,大梁朝不保夕!寡人寢不安席,王弟你可願重掌將軍之印,再上戰場殺敵?
信陵君雖是夜夜笙歌,卻也知曉邊境情勢,惟因不受用而只能置之不理,如今他見魏王紆尊降貴,親來賀壽,更令自己寵愛的趙姬親獻歌舞,又斬殺寵臣,早已將所受委屈置之腦後,心血澎湃重燃為政希望,於是問道:趙國可是廉頗領兵?
魏王答道:正是此將,連秦國都對他畏懼有加,我魏國上下,也惟有你方可應付。話音剛落,只聽得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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