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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張作霖。蔣介石分路挺進,張作霖節節敗退,但最後的成功卻是日本人創造的。 張作霖是日本人在華的一個傀儡,當時主子一見奴才不肯繼續為其效力,就決定除掉他。主持這項事件的日本關東軍參謀長河本大作呈文上說:“幹掉頭子。除此之外,沒有解決滿洲問題的第二條路。只要幹掉了張作霖就行。”原計劃在華北幹掉張作霖,“不要多此一舉,萬一失敗了怎麼辦?華北方面有沒有敢幹這種事的人,實在不無疑問。萬一的時候,不要給軍方或國家負任何責任,而由一個人負一切責任,否則虎視眈眈的列國,一定會乘這個求之不得的機會來胡搞。所以由我來幹好了”。 張作霖炸死之後,東北奉系軍閥內部一直封鎖這一死訊。張學良從邯鄲同閻錫山交戰的前線,秘密回到瀋陽。這時,才宣佈了張作霖的死訊,同時張學良宣佈擔任東北三省保安司令。 南京政府得訊後的對策是:爭取張學良歸順,和平解決東北問題。日本方面自然要設法對張學良施加強暴壓力,阻擾東北和南方謀合。考驗年輕少帥張學良的智慧擺在面前:要麼宣佈獨立,內外夾攻,不復存在;要麼投靠日本,國恨家仇,亦不可為之;明智之舉,就是“以東三省人民的意志為依歸,不能違背三省民心而有所作為。”張學良倒向了南京國民政府。 東北五色旗換為*。 至此,蔣介石的中國統一大業暫告完成。這來之不易的成果,有一個人不能不加以記述。這個人不是不是別人,卻是胡漢民,國民黨右派領袖。他從歐洲回國後一直支援蔣介石。當時有人善意地勸胡漢民不要為反汪精衛而進南京供蔣介石利用,胡漢民回答說:“自古武人只能馬上得天下,沒有文人就不能馬上治天下。漢高祖還有個叔孫通幫他定朝議。現在只要做到不打仗,就可以用法治的力量來約束住槍桿子。即使我不去南京,也會有人去受他利用。”這個“有人”應該就是指汪精衛。手握槍桿子的蔣介石,雖肚子裡沒有多少墨水,但也知道一些治國方略。他不會也不想由一個早他出山的長者為他出謀劃策,礙他的手腳。但胡漢民確有可用之處,用他抵擋汪精衛,實在再好不過;再利用他的威望,壓制不聽招呼的舊軍閥,也是上策。 1928年10月,胡漢民把蔣介石捧上國民政府主席的寶座;在蔣桂戰爭中,幫蔣介石扣留了李濟深,打敗了桂系;蔣馮戰爭中,幫蔣介石打敗了馮玉祥,又消滅了唐生智的部隊。可用說,當年如果沒有胡漢民在南京替蔣介石撐腰,“早上四點半起身,晚上十時或十一時睡,對於任何事情,都想盡其心力去料理”,蔣介石無法在軍事上、政治上那樣得心應手。 文人本固如此,只顧埋頭拉車,不抬頭睜眼看路。胡漢民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有沒有得到回報呢?有! 胡漢民在國民黨內是老黨員,也是和孫中山最早參與革命的,比起蔣介石在國民黨的資歷深得多。胡漢民對蔣介石的*,深感不滿。他倚老賣老,真話胡說,常叨不止,惹得蔣介石怒髮衝冠,翻臉不任人,竟然把胡漢民關了起來。蔣介石平日總說,胡漢民是他的老師前輩,但政治不分輩份,擋路之人,不抓不能行路。可蔣公下手不免也太狠了,竟然將繩索捆綁一個老者兩臂和大腿,深深地留下了一道道血印。 蔣介石逮捕胡漢民的兩天後的晚上,胡漢民才見到逮捕他的蔣介石。“你近來有病嗎?”胡漢民劈頭問道。蔣介石不知何意,連忙說:“沒有啊。”“那很好,我以為你發了神經病!”胡氏緊追不捨,對蔣介石強加在他頭上的“罪狀”一一批駁,雙方唇槍舌劍至天亮。 胡漢民儘管不服輸,但不得不接受被軟禁南京小湯山的事實。當日寫了兩份東西,一是宣告:“因身體衰弱,所有黨部政府職務,概行辭去。”一是寫信給蔣介石:“我平生昭然揭明而行,你必有明白的時候” 堂堂**,一夜之間被貶為平民。往事悠悠,從小能文能詩的胡漢民,只能對著他十三歲時寫的種竹詩長嘆:“種竹北窗前,瀟瀟清香發。本以招涼風,反教蔽明月。” 蔣介石的城府是深,但是越是深沉的人,一旦爆發出來,無人可擋。胡漢民骨頭再硬,也不得不低頭。胡漢民雖然被釋放,依然整天鬱鬱不樂,思前想後,竟咽不下這口惡氣,仰天長嘆而去。 胡漢民死後,幸而李宗仁說了些公道話:“至於胡漢民,則確為一守正不阿,有為有守的君子。然胡氏的器量亦極狹隘。恃才傲物,言語尖刻,絕無物與民胞的政治家風度。當時黨內自*以至普通黨員,沒有人對展堂先生不表示尊敬,然也沒有人覺得展堂先生足以為黨一致歸心的領袖。因胡氏的天賦,為治世的循吏則有餘,為亂世旋乾轉坤的領袖卻不足。” 人生如夢,回首往事,就如昨日一般。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