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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齡冷冷地說:“別做夢了!現在他們每個人都想在這次衝突中擴充勢力,誰還會等著被你收買!” “是的,夫人。”面對宋美齡的咄咄進逼,何應欽不得不做出讓步,“那麼照夫人的意思,現在我們應該先做什麼呢?”“派人到西安去!”“這怎麼可以?”何應欽假裝吃驚:“那不太危險了麼?而且西安附近已經開始轟炸了。” “我說過我要你停止一切戰爭措施!我明天便派端納到洛陽,轉赴西安。子文也去,我也要親自去!”“夫人,”何應欽還不死心:“我看夫人就不必去了。那太危險了。馮煥章副委員長願意代替委員長做人質,就讓他去一趟好了。”“不!誰也代替不了我,我要親自去。”宋美齡說一不二。 “實在太危險了――”何應欽忙勸道。宋美齡打斷了他的話,說:“告辭了!” 話音一落,穿上皮大衣,戴上白手套,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會議不歡而散。 宋美齡啟程飛抵西安,就在飛機滑行停下之前,她悄悄將一支左輪手槍塞到端納手裡。 她懇求道:“請你答應打死我,如果士兵碰我的話,請你開槍吧。” 端納耐心地望著她說:“委員長夫人,士兵是不會碰你的。” “請答應我吧。”她說道。 少帥張學良是第一個迎接他們的,他顯得很疲倦,也許還有點負罪之感。 出身的相似、年齡的相似、通英文、受過西方教育的影響,使宋美齡與張學良之間有著遠比蔣介石更多的共同語言。宋美齡認為,蔣介石是還能夠算得上英雄的,然而與心胸狹隘好猜忌的蔣介石截然相反的張學良相比,張學良身上那種敢作敢為的豪氣和真性情,屬於更高境界的英雄。美人羨英雄,後人甚至無法猜度,宋美齡對張學良超乎尋常的關心和愛護,在性情相投之外,是否還帶有一種為蔣介石的偏狹的補償。 同樣,英雄愛美人,張學良獲得自由後有一句感慨:“宋美齡活著一天,我也能活一天。”這對形容宋美齡與張學良之間的保護神關係再合適不過了。作為一個曾經權力慾望強烈、以善於作秀的政治圖騰出現的宋美齡,惟在與張學良這種真性情的人交往中顯示出真摯細膩的情感,這種非比尋常的柏拉圖式情感,出現在這兩位特殊身份、特殊命運的人之間,不可思議卻又至誠至信,且順理成章。 宋美齡與張學良握手,表面上,一切都很隨便,但透過手掌心傳遞著一種隱形的熱流。 在西安這種特殊環境裡,宋美齡和張學良沒有說幾句話,“我要喝點茶再去看委員長。”宋美齡說。 當宋美齡走進蔣介石房內時,蔣介石驚呼:“我知道你會來的,今早我閱讀《舊約全書》中耶和華將有新作一句,他將令女子護衛男子。” 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當她出來時,她說他仍然很堅決,不可動搖。她、宋子文和端納走出到花園裡。他們一邊在微弱的燈光下踏雪走著,一邊掂量著他們日益嚴重的問題,雖然很明顯少帥是反對繼續拘留的,但在那一群人中只有他一人是這樣想的,而其他人跟委員長是一樣固執的。 少帥憂心忡忡,他想來了一個荒唐的計劃,冒死將蔣氏夫婦帶出西安。他說:“如果我們不這麼做,恐怕我們要打出去。那將是很悲慘的。” 宋美齡怎能同意?她要體面地離開西安,而不是像一個罪犯那樣溜走。少帥神情沮喪,忽然記起了一個人,悄悄地對宋美齡說:“他是共產黨人,名字叫周恩來。他想和你談。”十年來,她和蔣介石都沒有和共產黨人說過話。她朝端納看去,問道:“我該見他嗎?”端納說:“別說廢話了。當然見他。”口氣裡已是把希望繫於他身上。 那天晚上晚些時候周恩來來了。他是個精明自信的人,大約三十幾歲。他所代表的人民軍隊還駐紮在離西安很遠的延安,沒有參與扣留蔣介石的行動。他與宋美齡談了幾小時。周恩來描述了西北的問題,談到古老的*政府的故事。宋美齡堅持中國必須統一起來以增強自身的力量。 她說;“我們中國人必須停止打來打去。” 周恩來答道:“我知道,我們共產黨人幾年來一直是這麼對你們說的。” 談到後面,他們找到了共同語言。接下來的工作就好做得多。周恩來去說服東北軍、西北軍將領們的工作;宋美齡去吹蔣介石的枕頭風。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最後的一幕還得由蔣介石來唱。 張學齡進來了,蔣介石躺在床上說:“我這次在西安栽了一個大筋斗,名聲、地位、尊嚴全毀了。一個國家統帥走上了這種末路,在人們心目中還有什麼分量呢?對於漢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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