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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還有很多人可以給你救呢!”華扁鵲冷冷道:“我不打必輸的仗,也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今晚這裡死那麼多人,難道你通通能救嗎?這裡才救了一個,外面就死了十個不止,這樣子的救人有意義嗎?不過是種自我滿足的偽善,和時間與人力的資源浪費。”
“可是,這是每個人都應該做的事啊!我們總不能……”
“每個人都該做?那你去請嚴正老頭來救人吧!”華扁鵲道:“別把什麼事都想成理所當然。你想救人,你有這份實力嗎?如果必須勉強別人去滿足你的行善欲,這不是很可笑又可恥嗎?”
冷酷的言語,將愛菱壓得完全還不了嘴,只能任一字字擊打在胸口。
“世上不是隻有對的事才會發生。衝出去救人,是件很簡單的事。但是出去以後呢?被敵人發現,追下來殺光這裡所有人。那時誰來救你?你又怎去救被你拖累的同伴?我倒想聽聽看。”華扁鵲道:“闖蕩江湖,不是隻憑運氣,如果不想永遠成為別人的負累,你就要以別人的立場來想一想。”
這番話不僅壓倒了愛菱,也讓韓白兩人為之沉默。他們也都有過這一段日子,在惡魔島上計程車兵都知道蜥蜴的故事:不管尾巴再怎麼不願,為了整個身體的存活,就必須被切斷。
切斷尾巴是蜥蜴的責任,如果用在個人對個人的關係,一定會被批評為自私,但是,當蜥蜴成為一整個團體,為了大多數人的存續,切斷尾巴就成了必須的犧牲。他們兩人都曾執行過切斷的工作,也都曾面臨相當的心理負擔,儘管非己所願,最後仍是將之克服了。只是,此時見到愛菱面臨這關卡,心中還是有很特別的感受。
江湖閱歷尚淺,愛菱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番話,她覺得有些東西不是這樣,但卻又無法反駁這番話的正確性,無奈之下,她將目光移向其餘的夥伴。
韓特第一個轉過臉去。
“抱歉了,愛菱。”白飛仍是一派溫文,但那抹平常讓人安心的微笑,在此情境下看來,只覺殘酷,“除非你能像上次那樣提出奇蹟點子,不然我必須以我們自身利益為重。”
為了尋求奇蹟,最後,她把目光移向赤先生。
老人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忽地心念一動,慎重地搖了搖頭。
唯一希望宣告破滅,又得不到任何支援,在兩種相反價值觀的激烈衝擊下,少女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旁徨與迷惑。
果真是自己太單純了嗎?還是說,體認並接受某些事實,是長大必須付出的代價呢?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是對的,為什麼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呢?反之,華姊姊的論點,聽來再正確也不過,但自己卻偏偏無法坦然接受!
想著、想著,愛菱突然好想大哭一場。
“好了,我們時間不多,大家快走吧!”白飛催促著。
這個表現看在旁人眼裡,可能會覺得他膽小怕死吧!不過,瞭解友人至深的韓特,很明白他僅是在貫徹自己的人生準則:選擇最正確的那條路,快步直走到底,絕不停留、絕不回頭!
只不過,看見愛菱的表情,韓特忽然有種忍不住的悸動,一種早在多年前就消失的感覺。
這時,巷外的情形又變,一名哭紅雙眼的三歲女孩,嚎啕著尋找著母親,在幾番尋找後,眼前出現了母親張開雙臂要擁抱她的身影,少女開心地笑起來,大步跑過去。
然而,給淚水弄模糊的眸子,並沒看清母親的雙眼失去光亮,半斷的頸子沾滿血汙,大張的雙臂握著兩把鐮刀,像狩物而噬的母螳螂,預備熱情迎接她。
饒是腦中正為兩種價值觀衝擊不休,當眼睛瞥見這幕景象,仍是給予愛菱強烈的震撼。
“我該怎麼做呢?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呢?”
而在腦子有回答之前,在少女意識到自己行為之前,她的雙腳已經邁開大步,急奔過去了。
“笨蛋!”白飛驚呼一聲,伸手阻攔,卻遲了一刻沒有抓住。在百分之一秒的猶豫後,他怒道:“不管了,我們走吧!”
“小白!”
白飛皺起眉頭,卻沒有回過身,他知道,自己最害怕也最不願意見到的場面出現了。
“從惡魔島上與你見面開始,我就一直覺得你頭腦很好,講的話也都很對。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做的建議從來沒有錯過,一直到現在,我也還覺得你是對的……”
“韓特!你……”
“不過啊,大概就像剛才華大美人說的一樣:世上不是隻有對的事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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