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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誰都沒想到,這個夜晚卻成了日後居民們永難忘懷的悲慘記憶。
當幾聲驚恐慘呼讓部份居民從夢中驚醒,他們詫異地發現,窗外不知何時起已燃亮火光,起初還像是哪家意外弄翻了燈火,可沒有多久,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有靈性地向四周竄去,立刻就把十餘間房屋吞沒在赤焰裡。
而伴著鮮紅火焰,窮於奔逃的居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幾個原本也是法雷爾的鎮民,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鐮刀、鋤頭、菜刀……之類的利器,大揮大砍、殺人放火。
他們腳步遲緩,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年久失修的機械般僵硬,但是,從那呈九十度傾斜的脖子、半脫出眼眶的眼珠,誰都明白他們已非生者的事實。
受這群亡者的追殺,鎮民們驚慌地竄逃。不過,一些住宿在旅店中的江湖人物,卻毫不畏懼,紛紛抽出兵器,打算斬殺妖物。
比起不會武功的常人,他們自然勇猛許多,但碰上了已死的亡者,尋常刀劍全無作用,反而在削掉行屍半邊腦袋的同時,給行屍咬住咽喉,掙扎之後就此氣絕,然後又成了新的行屍,開始攻擊旁人。
死者人數超過生者,並沒花上多少時間,而它們更堵住了出村的數條要道,慢慢朝內捕殺、放火驅趕。一時間血流遍地,火光中,慘呼聲、獸類悲鳴聲連續不斷;原本只有魔導師才能看見的紫霧,也濃得肉眼可見,伴著焰紅火舌,淒厲絕倫。
而這,就是呈現在赤先生眼中的景象。
與騷亂髮生的源頭成反方向,眾人所住宿的旅店,尚未受到波及。而當感受到不尋常的咒術波動,赤先生第一時間察覺,起身望向窗外,得到了與華扁鵲相同的答案。
“不是已經將他甩開了嗎?為什麼會被找到?”
足以傲視大陸的豐富江湖閱歷,讓老人迅速找出解答。
“失算了,武煉的野性血統,加上近乎天位的靈覺修為,讓他把大雪山的追蹤術突破極限,純憑直覺地掌握我們的方位,銜尾追上。”
有了答案,老人的困惑卻不減。
“沒理由啊!以嚴正的武功,我應該在五百里外就察覺他的存在,為何直到他施了法才發現。憑他的微末功夫,絕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那麼,是有人在幫他……難道是……”
一念至此,老人的右半腦忽地劇痛,如萬針齊刺的痛楚,立刻疼得他無法思考,重重跌坐在地,不停打顫。
與地板碰撞的聲響,驚醒了愛菱。朦朧雙眼,先是為了窗外的異常景象大感困惑,繼而看見坐在地上,手按右腦,面露痛苦神色的老人。
“老爺爺!你怎麼了?”
“碰”的一聲,房門被粗魯地一腳踢開,白飛手持光劍,緊張地闖了進來,厲聲道:“幽冥王來了,快走!”
情勢緊急,白飛見著赤先生的異狀,一時也不及細問,二話不說,將人背起,領著愛菱就下樓。
門外這時早亂成一團,各間旅客、夥計無頭蒼蠅似地奔走。白飛揹著赤先生,手牽愛菱,逕自走出大門,快步走入一條巷子,幾下轉彎,與正守候在一堵土牆邊的韓特、華扁鵲會合。
看見一路上的混亂情況,愛菱除了“幽冥王來了”,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裡,這時白飛已放下赤先生,她看見老人病發,嚇得立刻湊上去照料。
“老爺爺,你還好嗎?”愛菱最擔心的是,要是老人像上次那樣再膨脹起身體,兇性大發,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還……還好,我沒事。”赤先生喘息著回答,聲音雖然疼得發抖,卻逐漸回覆平穩。他正在極力鎮壓另一個人格的反噬,原本強行將之壓下的封印,因最近的勞心勞力而被削弱,而另一個人格的反噬力又比預估要強,現在突然發難,他雖有把握將之鎮住,卻已無能再顧及另一邊正醞釀的危機。
愛菱道:“真的可以嗎?要不要醫生看看?”
“醫生說,不像是馬上會要人命的病。”華扁鵲冷冷道:“而且現在不是看病的好時候吧!”
“說得好,只要不會馬上死,那麼就等一下吧!”韓特道:“敵人已經殺上門來了,有病也得擱著,小白,現在是什麼情形?”
“很遺憾,似乎與情勢大好相去甚遠。敵人在我們毫無戒備的情形下摸上門來。”白飛道:“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華小姐不知什麼時候下在我們身上的結界,因為它,幽冥王暫時找不到我們,所以正用小伎倆逼我們現身。嘿!我敢說,他老人家一定正在某個制高點,俯視鎮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