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給我自由(第1/2 頁)
韋福嗣悄然而來,悄然而去,依舊沒有對李風雲做出任何承諾。
齊王楊喃、韋雲起、韋保巒,還有李善衡,都在焦急等待韋福嗣談判歸來。齊王決定在外發展,決定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這可不是他個人的事,而是以他為核心的、以關隴本土貴族為支撐力量的政治集團的大事,這一策略不僅關係到齊王個人的生存和發展,還直接影響到了關隴本土貴族集團的政治利益,所以這一大策略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決定下來,可以說是匪夷所思,某種意義上也說明了齊王和關隴本土勢力目前處境艱難,他們在無法預測未來的情況下,唯有以最壞最惡劣的設想去推演本集團的政治走勢,於是得出最為可怕的結論,迫不得已之下,也只有讓齊王逃離東都這座牢獄,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死裡求生了。
但齊王很清醒,韋氏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等重大決策,實際上對他的未來十分悲觀。他們從本集團自身利益考慮,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若齊王扶不起來,便丟車保帥,以捨棄齊王來保全本集團利益,以扶植新的皇子皇孫來繼續爭奪皇統;反之,若齊王在外面一切順利,迅速發展壯大,則繼續支援齊王,與齊王內外呼應,裡應外合,聯手抗衡聖主和中央。
為此齊王沒有選擇,他輸不起,他唯有實現這一策略的最終目標才能絕處逢生,而韋氏和關隴本土集團亦是投入了最大力量,畢竟齊王“基礎”好,是合法的唯一的第一皇統繼承人,扶齊王上位可以⊥韋氏和關隴本土集團以最小代價贏得最大利益,反之,若扶植其他皇子或者皇孫角逐皇統,則於情不許、於理不合、於法不容,其中難度之大難以想象,韋氏和關隴本土集團必將為此付出難以估量的代價。
然而,這一大策略源自李風雲,出自一個“外人”之手,而這個“外人”經過韋氏的接觸和調查後,發現非同尋常。目前這個“外人”在齊王和韋氏的眼裡擁有巨大能量,他的背後不但有實力雄厚的山東人,還有高居中樞宰執之位的裴世矩,他的一舉一動莫不蘊含深意,因此齊王和韋氏在具體實施這一策略的時候,必須先聽聽李風雲的意見,然後由此做出各種分析和推演,剝繭抽絲,把對自己不利的統統摒棄,把對自己有利的則謹慎採納,如此一來即便李風雲所獻之策是個驚天陰謀,齊王和韋氏也有信心將計就計,從中牟利。
韋福嗣轉眼就回來了,其速度之快,不禁讓齊王和韋雲起等人暗自忐忑,難道雙方談崩了?或者出了意外?
韋福嗣詳細述說了與李風雲二次見面所談的全部內容。說完之後,帳內陷入寂靜,齊王和韋雲起等人無不震驚,不但對李風雲此人有了嶄新的認識,對他背後勢力尤其是裴世矩的前瞻性佈局更是充滿了敬畏。
帳內諸人或位居高層,或與高層聯絡密切,對啟明可汗死後南北關係急驟惡化的事實均一清二楚,而這種惡化不可挽救,除了南北雙方世代血仇肯定要清算外,還有南北雙方生存和發展的需要。如今突厥人再次崛起,始畢可汗和支援他的牙帳激進勢力野心膨脹,已經不甘心臣服於中土,南北大戰的烏雲正漸漸籠罩長城上空。聖主和中樞之所以急於東征,之所以傾盡國力征伐高句麗,與日益惡化的南北關係有著直接關係。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南北大戰會來得如此之早,如此之快。當然,這是李風雲的推測,而推測的基礎是東征失敗,中土不但沒有徵服高句麗,威懾北虜諸虜,反而極大的消耗了國力和軍力,導致南北雙方在軍事力量的的對比上發生了巨大變化,於是南北大戰不期而至。
李風雲基於對未來的這種惡劣預測,推斷東征要連續三年,聖主和中樞為此都把精力放在了國防和外交事務上,導致東都政局持續動盪,國內局勢日益惡化,而這種局面下,聖主和中樞顯然已經顧及不到以戡亂剿賊之名在外發展壯大的齊王,齊王將因此獲得充分的發展空間和時間。
但齊王的最終目標是皇統,擁兵自重不過是實現這一目的的手段。如果齊王實現了擁兵自重這一階段性目標,那麼接下來怎麼辦?當真要重蹈漢王楊諒之覆轍,以武力抗衡聖主和中央,以暴力手段來搶奪皇統,以挑起內戰來重演父子相殘兄弟鬩牆之悲劇?
李風雲給齊王指引了一條路,在南北大戰中建下蓋世功勳,然後齊王的實力有了,名聲有了,武功有了,入主東宮問鼎儲君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
當然了,因為齊王的執政理念與聖主的改革思路相背離,聖主和改革派還是有可能繼續阻止齊王贏得皇統,但那時聖主和改革派因為東征失利搞得天怒人怨,權威已經大損,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