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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攔住我說:“你還沒告訴我,找我有什麼事!”
我不好意思地說:“一耽擱,反把正事忘了!昆明的朋友來了電話,有兩家印刷廠答應賣我們鉛字,價格也合適,通知我們趕快去運。為便於進出境,要以南鄧印刷廠的名義。”
隨後,我又催促說:“請你對所去人員、車輛、錢款及早做出安排。”
辛經理說:“昆明的印刷廠你最熟,又是你聯絡的,還是你去為好,我讓徐會計陪同你前去。”
我說:“可以。我要帶上小黑,生活起居也好有個照應。”他沒再說什麼。這樣的安排正合我意,我恰好利用這次出差機會,將有關“氧氣瓶”的情報送出去。
載重卡車行動遲緩,我們的三菱吉普快速機動,在雲縣就趕上了裝載氧氣瓶的車。徐會計與卡車上的人擠眉弄眼,我全裝作沒看見。至於小黑,只要一上路,就賊眼溜溜轉,只顧看女人。一路上我一再催司機加速,我必須比貨車提前幾個小時到達,以便通知軍警進行攔截。
趕到昆明後,讓小黑陪徐會計去印刷廠,我藉口去醫院,趕快與有關部門取得聯絡。據說用氧氣瓶販毒,是我第一個發現,意義重大。因為沿途軍警唯恐氧氣瓶起火爆炸,是不能進行檢查的。既然有了確實的情報,知道里面裝的不是氧氣,便可對氧氣瓶進行切割。
回到南鄧的幾天中,我一直心驚膽戰,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我的高度警覺。為了隻身逃脫方便,我藉口繼續尋找貨源,將小黑留在了昆明。我讓我的朋友,前緬共人民軍作戰部長李廷貴,準備了一輛雙輪摩托,必要時先到李廷貴的橄欖寨躲避一下,然後再從小路回國。如果逃不出去,只好拼個魚死網破!我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手槍上膛,伸手可及。通宵達旦,目不交睫。
幾天後,送貨的車回來了。從他們歡快的表情判斷,出行順利。當時,我正和辛經理同桌就餐,當著我的面,辛經理聽取了送貨人的彙報。
過了昆明後,沿著與昆明鐵路並行的公路前進。一路上雖然遇到軍警無數,但因為準備充分、考慮周全,都能順利透過。這時不能再以電焊切割為由,去灌氧氣;因為昆明就有氧氣廠,為什麼不在昆明灌裝?於是拿出了燈泡廠的證明,藉口去貴陽灌氦、氙等惰性氣體充填燈泡。過了馬場坪,又說去南寧,終於到達廣西百色。在那裡與香港來客辦理了交接手續,貨款也已經匯到在滄源的分公司賬號。辛經理稱讚他們計劃周到,會辦事,並給他們發獎金,幾個人得意忘形地跑去會計那裡領錢。這時辛經理轉過身來對我說:“如果路上出了事,傅先生你就慘了!”
我板起面孔,斥責他說:“常言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們這樣心懷鬼胎,怎麼合作下去?”
辛經理舉杯向我敬酒說:“一句玩笑話,何必認真!講在當面的話,都不會有惡意。”我們碰杯後,一飲而盡,然後回房休息。我電話通知小黑返回南鄧。
事情過後,我心裡像灌了鉛,非常沉重。辛經理他們的成功,就是我的失敗!我對接受情報的人心存怨懟:你們只顧及我個人的安危,竟將大宗毒品放行,那樣會毒害多少人!而我已是年過花甲,放在天平上,哪頭重!
一月後,利用去昆明採購的機會,見到了我的接頭人,我就“氧氣瓶”一事,對他提出質問。某領導笑著說:“如果既截獲了毒品,又保證了你的安全,不是更好嗎?”
我說:“哪有那種便宜事!”
他意味深長地說:“事情正是那樣。我們一路大開綠燈,讓毒車透過,但沒有放鬆跟蹤監視!等他們在百色辦完交接手續,緬方人員開車返回後,我們卻在南寧近郊將‘氧氣瓶’截獲。讓一車毒品爛在了香港黑社會手中。”
我不由地讚歎說:“這招真高!南鄧方面以後聽說這件事,也不會懷疑到我,因為可能是接貨人的疏忽所造成。這正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氧氣瓶事件過去不久,我又發現了一宗規模更大、更離奇的販毒案件。是我點燃了導火索,引發了一場大會戰!
第30節:大會戰的導火索(1)
八、大會戰的導火索
膽大與膽小,只能是相對而言。再膽大的人,內心也會感到恐懼。所不同的是他能剋制自己,保持鎮定,更確切地說是“故作鎮定”。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若說無論遇到什麼事,一點都不知道害怕,那不是正常人,他沒神經,沒感情,處於麻木狀態。我是個平常而又平常的人,當把“氧氣瓶”的情報發出去之後,坦率地說:我非常害怕!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