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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而生命是最廉價的。
組織從小教他們,任務神聖,無情無怨!
她剛剛走出訓練基地,等級較低,分到的藥物第一次任務時用完了···…她的儲物袋裡只有一把短匕,她就咬住匕鞘,隔開肌膚,取出那枚快要融化的子彈……
那種痛……
她倏然迭眸。
雲媛揚著臉,似乎不曾聽聞,目光呆滯盯著天花板。
白雲歸的唇瓣,已經飄逸嫋嫋菸草清香。
副官與另外兩名軍醫面面相覷,剛剛說話的狄軍醫道:“你們倆給我做助手。兩位副官上下摁住她,免得她亂動······”
兩位副官再次轉眸瞧向白雲歸。
清冽煙霧裡,他神色陰晦,深邃眸子斂住光,什麼都看不清切。而夫人,垂眸斜倚沙發靠背,置身事外。
周副官與羅副官只得道是,將床上的雲媛摁住。
她單薄得好似一瞬便能捏碎,副官們下手亦不敢太重。
兩名年輕軍醫凝住呼吸,在一旁整理手術用器,狄軍醫已帶好手套口罩,接過軍醫遞過來的鋒利手術刀。
強光燈一照,陰冷刀刃反射厲色寒光逼人,有直直刺入雙目的痛感。
輕微撕拉一聲,雲媛平躺身子猛然劇烈拱起。她糯色碎牙緊咬唇瓣,呼吸卻突兀侷促。兩名副官嚇住,狄軍醫警告眼色遞過來,他們才拼了猛勁,遏住她的肩膀、腿關節,將她扣死在床板。
連下三刀,雲媛漆黑長髮似水蛇般在雪緞枕頭上盤旋,她緊咬唇瓣,依舊從齒縫見溢位詭譎呼聲。
豆大汗水用額頭滲出,浸溼了鬢角,黑髮更加烏亮······
生生隔開皮肉,她雖然被兩名軍人摁住,依舊不停痙攣,緊咬的唇瓣不時傾瀉藏匿不住的變異呼聲。唇瓣早破,殷紅血水從雪色臉頰滑落,雪緞枕頭上泅開一朵花,似月夜下的罌粟。
白雲歸一動不動,嘴角噙著的那支雪茄,卻忘了再吸一口,繚繞燒著,清冽香味瀰漫……
等取出大腿那顆子彈時,雲媛眸子漸漸渙散······
她露出母豹般兇殘的眸,垂死間仍緊緊盯著天花板,似乎那才是她的敵人!
這般痛,她痙攣著身子,咬破了唇瓣都不發一聲。狄軍匣從醫二十年,頭一次瞧見這般倔強女子,目露欽佩。
慕容畫樓只覺嗓子發緊。
她的前生,不敢說閱人無數,卻也見過些世面。在組織的時候,身邊的同伴或病死、或累死,每隔幾年便要換上一批;出任務的那十幾年,輾轉全世界,見過衣香鬢影的公主佳麗,見過機智勇敢的女警特工,卻是頭一次見過雲媛這樣的女人:兇狠乖戾又透出蝕骨嫵媚·……
畫樓的心微淡。
跟雲媛一比,她那微帶從容的聰慧,毫無特色······
狄軍醫在準備取雲媛腰間的子彈。
一雙微帶雪茄香味的輕繭手掌覆蓋她的眼前,光線暗了,雲媛那掙扎痙攣的身子遠了一些。白雲歸的聲音沙啞:“出去歇會吧,你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畫樓頜首,卻挽住了他的胳膊。鐵灰軍服微硬,她有些吃力拉住他:“督軍陪我!您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狄軍醫回眸,衝白雲歸點頭。
雲媛於她,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她瞧著都心口發緊,何況白雲歸?
病床上那人,長長青絲鋪滿枕蓆,他曾經誇過,這樣的她最嫵媚撩人,那是她玉體橫陳時的滿屋春色。今時今日,再見這般情景,依舊是她摯愛的雪色枕被,依舊是那如青稠般涼滑的髮絲,而搖曳的,不再是柔媚,而是生死邊陲的防線……
白雲歸後背早已僵硬。
慕容畫樓纖柔胳膊挽住他,他的腳步不受控制隨了她去。
一杯冰涼液體入喉,頓時喉間胃裡火燒火燎,白雲歸才驚醒,手中水晶杯裡注滿了威士忌。
他愕然。
斜坐在他身畔、仰面一口飲盡的女子眼眸發亮,如夜空下的墨色瑪瑙,貪婪品嚐高度酒精帶來的灼燒,臉頰微粉,還鼓勵他道:“督軍,這酒驅寒最好!”
她又為自己斟了滿杯。
他珍藏的那瓶威士忌一直擱在書房的西邊斜角,幾次見慕容畫樓回來打量,卻不知她居然是動了這樣的念頭······
白雲歸不由好笑,頓時揚眉笑了出去。這一笑,心口那重石彷彿鬆了幾分,將手裡酒杯一飲而盡。灼熱的氣息在周身流淌,而她又一口氣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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