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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陣陣漣漪。他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曲指敲她的額頭:“別鬧,否則我等會兒就告訴無言,那首再別康橋是你的詩!他很喜歡那首詩······”
這招頗為湊效,她果然端莊坐著,不再鬧他。
見他不再同她賭氣慕容畫樓略微憂心都輕輕卸下。兩人都不說話,車廂裡卻有溫馨氣息流淌。
坐在副駕上的李爭鴻不免彎了彎唇角。夫人跟五少爺在一起的時候,言行中似個孩子靈動。連笑起來,唇畔的弧度也會深幾許。
慕容太太坐在窗前瞧著深秋庭院淡紫淺紅的各色秋花,稀薄日光裡繁茂怒放。無彩蝶繚繞嬉戲,清冷中添了孤傲。
她想起昨晚問慕容畫樓,白雲歸對她如何,慕容畫樓只是道:“有個跟在身邊六七年的姨太太,前不久突然去了,他心中慼慼然。只怕暫時對我沒有那樣的心情……”
慕容太太微微一笑依舊是她熟悉的那個白雲歸。
早上慕容畫樓說出去看個住院的朋友,然後白家六小姐又說帶著慕容半岑去看馬戲……
傭人請她下樓吃午飯的時候,慕容太太暗暗嘆了口氣。官邸只有她跟白雲歸了。
如此尷尬!旁人不知道她的往事,白雲歸可是一清二楚。她真怕他將來會在慕容畫樓面前說起什麼······
可他又是唯一能對抗慕容半承為慕容半岑謀一個前程的可託之人。
來的時候,她是打定決心的大方一些裝作不記得往事的。可是瞧著白雲歸的眸子,她就控制不住……
終歸是涉世不深見識淺薄的緣故。
下了樓,西廳已經擺好飯。青瓷碗碟裡佳餚豐盛,幽幽暗香浮動,縈繞鼻端。慕容太太斂了斂心神。
白雲歸已經落座,見她過來,淡淡衝她頜首:“瑩袖······”
沒有孩子們在場,他叫她的閨名。這口吻極其熟悉,令蘇瑩袖一瞬間回憶兒時的親熱,那些尷尬悄然退了,繁重的擔憂也消弭,斜眸挑起,叫了聲:“雲歸!”
白雲歸淡淡笑了。
“上次一別,都十幾年了!”白雲歸笑道,“我真不知道你是畫樓的母親。昨日初見你,我駭住了……”
原來這麼久了。
流年暗轉,兒時要好的夥伴,今日竟這樣相遇,不免令人感嘆造化弄人。
但是她明白白雲歸為何駭住。
有些往事早已褪去顏色,蒼白只剩一個痕跡,她早已不在意。但是旁人若是興風作浪,她的兒女會為此難堪,所以她輕易不肯對人言。可面對幼時百般關照她、當她是親妹妹一樣的白雲歸,她心底多了份釋然,道:“你定是想,我那時跟慕容半承那般山盟海誓,非君不嫁,卻做了他的繼母。不可思議,是不是?”
白雲歸刻意規避這個話題,她卻坦然提起,也莞爾,坦白道:“不瞞你,真是!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瑩袖‘瀅眸斜飛,笑容微帶澀意:“雲歸,你一直聰明,昨日又盯著畫樓的模樣瞧,自然能猜到幾分。”
“因為我知道,半承的模樣沒有繼承他父親一分,全部遺傳了他母親的…···同父異母的兄妹有五分想象,有些怪異······”她問的毫無保留,白雲歸也不好再故意不談,卻又怕不甚說錯什麼,句句斟酌。
蘇瑩袖胸口那溺水般的滯迫尷尬似乎放下,卻也不願意多提往事,一語帶過:“當年的事情,一言難盡,自然跟畫樓的身世有些關係……他們兩個人那樣像,瞞不住熟人……不過都這麼多年了,恩恩怨怨,如春夢無痕了。倒是你,這些年有這樣成就,我真替你高興!”
白雲歸緩笑,勸她吃菜,然後又說了些兒時舊事,道:“那時我從京都直接去了德國,回國後投身軍中,五年後才回霖城。第一件便是打聽當時京都念書舊伴的近況。先聽到慕容半承娶了陳家三小姐,我錯愕不少。記起他跟我說過,此生非瑩袖不娶。也想詢問你的。可是當時家裡正急著趁我探親的假期,為我說媒。我怕問起你,讓家人誤會,亂點鴛鴦,害了你,就忍住了,想著等下次回去再說。可是年底的時候,將軍被害,我就被迫南下,而後就留學日本······再回到霖城,已經是八年後了。這麼多年,我料想你定是嫁了,再拿你的孃家閨名去問,只怕不易;就算問出來,也會惹些不雅的非議一.我真是沒有想到……家裡知道我們小時候玩的好,怎麼替我娶畫樓的時候,沒有說半句你的事情?”
“大約是以為你忘了,或者他們忘了……我是慕容蘇氏,再也不是賴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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