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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骨留下他啃噬的印痕,眼眸含水望著他,好似一隻受了委屈的花貓,不免讓人心生憐惜,白雲歸手掌輕撫她的眉心,微笑道:“怕什麼?”
“我多疑又壞脾氣,總有一日你會生厭的……”她聲音軟糯,眸子裡淡淡霧氣。
白雲歸啼笑皆非:“你多疑又壞脾氣也不是一兩天的……”
她的眼神立馬尖銳,嬌媚裡帶著煞氣:“你也覺得我多疑又壞脾氣?”
白雲歸瞠目,又掉入了她的陷阱裡,連哄帶勸,半晌她才轉頤。
“……我才回來兩天,就聽人說起你的夫人……”她突然話語一轉,微帶醋意,“聽說是個很美的女子,溫柔嫻靜,還能彈琴呢……我不在的日子,你是不是夜夜笙歌?老實說,今日便饒了你!”
白雲歸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低沉呵斥:“你到底讓不讓我安生啊?前段日子烽煙四起,哪裡顧得上瞧她?她一直在官邸住著呢,想等到程系與傅系兩派和談成功,回霖城的路上太平了,就送她回去的……”
“真沒瞧見過?”雲媛斜睨他,眼眸頗為深邃,“我不信,你又是哄我!她一定是極美的,比我美麗,比我溫柔……你才不敢在我面前誇她,怕我又發脾氣,我說的對不對?”
白雲歸無奈搖頭,起身穿衣準備出門,一邊將米白色的扣子扣上,一邊道:“真沒有瞧過……你若是想知道是不是比你強,自己去官邸瞧瞧吧……不過今日不行,她還在吳老四手裡呢,等會兒我去接她。”
“吳少帥?”雲媛不解,“這裡哪裡的風流債啊?”
白雲歸噗嗤一聲:“怎麼在你眼裡,處處是風流債?不過,的確是說不清的……回頭慢慢再說吧。起床替我安排早飯,你這個懶女人!”
***
面前的銀盤裡擺在英式早點,牛乳、麥片、麵包、水果,白雲歸嘆氣,剛想說不要吃,雲媛素手帶著溫香,將塗了黃油的吐司遞過來,道:“這樣營養,不准你蹙眉!趕緊吃!”
白雲歸忸怩將吐司往嘴裡放,便聽聞客廳裡叮鈴鈴的電話聲。
副官接了電話,然後恭敬請白雲歸。
他將手裡的吐司一放,轉身出了小西廳。
等他回來的時候,臉色頗為陰鬱,坐下也不吃東西,愣神半晌。
“怎麼了?”雲媛不解。
“沒什麼,西南近海沉了一艘船……”白雲歸拿起自己的上衣,將釦子一粒粒扣上,胸前勳章異常炫目,他撫了一下雲媛的肩膀,“今晚可能不過來……有什麼事情打電話去租界的小公館……”
院子裡汽車轟隆隆的聲音漸漸遠去,雲媛起身,含情脈脈望著門口,一陣清塵飛揚裡,她的目光帶著深深愧疚。她在京都不慎失手,出了一點小事。倘若白雲歸不是這樣信任她,肯定會發覺的……
但是他沒有懷疑。
而她,終究要辜負這份疼惜與信任!
“倘若太平盛世,家國安寧,外無列強襲擾,內無軍閥割據,興許你我是這世間最快活的佳侶……就算是給你做妾,我亦不怨……只可惜,亂世容不得兒女私情。雲歸,你何日才懂我的抱負?”
………
第二十六節遇上了
盛夏午後,矮小破舊的民宅汗漬氣息濃郁,令人作嘔。牆壁斑駁脫落,窗欞上玻璃破碎,用硬板頂上,擋住風雨。倒是碎花青蔥窗簾頗為喜人,雖然陳舊,卻乾淨,用陽光曬過草地的清香。
竹籬院牆上爬滿喇叭花,清晨豔紅花瓣被陽光洗禮,變成妖嬈紫色飄在青籮枝頭。紫海飄香,觸目炫燦。
這是一間漁民的小宅,平日裡鮮有人住,只是偶爾遇上風雨趕不上回去,再會在此落腳。四周數十棵粗大古老的海岸紅杉樹,陽光透過虯枝斑駁灑下。青鳥剪尾裁開驕陽,落在窗前。
慕容畫樓不時輕手輕腳走到窗前,撩起一絲空隙,向外面望去。她的眼眸雪亮,如刀刃般鋒利尖銳。李方景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瞧見她纖細皓腕輕輕放下青蔥碎花窗簾,站在那裡愣神。
絳紫色旗袍已經幹了,卻破殘了數處,堪堪蔽體。青絲糾纏在一起,凌亂伏在耳後,她雪白肌膚更加雪亮照人。
她站在那裡,好似外面有輕微響動,立馬全身繃緊,又偷偷將窗簾掀起一角,洞察四方。
不過是一隻飛鳥滑過天際,引得遠處樹枝簌簌。
“……畫樓?”李方景聲音低沉,沙啞得像是從荒古傳來,她的名字挑在他的舌尖,卻異常的溫軟。
慕容畫樓一頓,目光收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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