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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陽的聲音愈發地低了,“不夠。”
“落愷,你已在此逗留了九天,準備留到幾時?”焱殤又看落愷,冷冷地質問,“籠煙樓的絲畫姑娘,就這麼得你的心意?”
“臣不敢,臣即刻出發。”
落愷一個激靈,連續三晚,他都於下半|夜偷溜去了籠煙樓,和花|魁無籮纏|綿。
“冷嘯和冷潭沓無音信,你們可有想過他們的處境?你們在喝酒吃肉,他們可能正在經歷酷|刑毒打,怎麼,他們就不是我們的兄弟了?”焱殤又質問眾將。
眾人皆是滿臉愧色,低頭不敢語。
“你們這才打了幾場勝仗,才到了哪裡,你們就敢如此懈怠,每天聚在一起喝酒玩樂。”焱殤站起來,指著滿桌的酒菜說:“我只回來數日,你們天天如此,我不出聲,你們就以為我在放任你們?冷嘯和冷潭之事,不見你們放在心上。天燼的兵馬重新佈置,已逼近了葉河一帶,你們卻無人主動來和我商議對敵之策。我得好好看看,我這些得力的將軍們,到底會到什麼程度。”
“王恕罪。”
眾將驚出一身冷汗,齊齊磕頭請罪。
“你們沒有罪,是朕的罪!”焱殤語氣陡然凌厲,站起來就往外走,“跟著我大元國效力,數年不見天日,勞苦奔波,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打來打去,不見一日輕鬆,妻未娶妻,家未成家,都是熱血方剛的年紀,卻不得溫香軟玉相伴。給你們最後一晚的時間,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明早來見朕,今晚勞軍之事,朕獨自去。”
“王……”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我跟你去?”青鳶小聲問。
“你在這裡和佳煙作伴。”焱殤看她一眼,接過了冷青遞來的披風。
“那你又要熬夜嗎?”青鳶跟著
他往臺階下走。
“嗯,你和佳煙不要出去,你有孕的人,不能總跟著我騎馬。”
焱殤上了馬,拉了拉她的手,策馬揚鞭,飛快地踏出青鳶的視線。
“走吧,還吃什麼。”
眾人匆匆上馬,追了出去。
方才還熱鬧的南月將軍府飯廳,只有青鳶和佳煙兩個人坐著了。兩隻火爐燉得正香,是佳煙每天必吃的魚湯和母雞。青鳶總算明白,為何佳煙長得圓圓的,而她卻越來越瘦。佳煙過的正是她以前嚮往的豬一般的安逸日子啊!
“怎麼了?”佳煙抹了把嘴上的油,好奇地問青鳶。
“你好胖。”青鳶託著下巴,認真地說。
“可是將軍喜歡。”佳煙不僅不生氣,反而很驕傲地摸了摸圓乎乎的小臉。
青鳶又嘆息,這樣的愛情真好啊。
“對了,我每晚給孩子做衣裳,姐姐要不要一起?”佳煙興奮地問。
“好啊。”青鳶點頭。
“我們就在院子裡做,有個小烤爐暖手,再熬些湯,一晚上我能做一雙小虎頭鞋呢。”佳煙指著院中的小廊,讓婢女們把東西搬上來。
青鳶看到了一件銀色的披風,心情陡然一沉。衛長風那晚在大漠裡披的也是銀色的披風,她輕撫著披風上綻開的地方,小聲問:“這是誰的?”
“是我家將軍的,不過他打仗的時候不穿,這是閒時披的,前兒陪我去林子採燉吹肉吃的野菜,被樹枝給勾壞了。”佳煙笑著說。
“南月對你真好。”青鳶點頭,坐下去,輕聲說:“我來補這件吧。”
“好啊。”佳煙順手拿起做了一半的小虎頭鞋,穿針引線,麻利地把緞子鞋面和軟軟的鞋底縫在一起。
“姐姐,你也應該開始為孩子準備這些了。現在這時候指望不了別人,自己孩子的東西,自己做了放心。”佳煙突然抬頭,小聲說。
“還早呢。”青鳶笑笑。
“不早了,日子過得好快,你現在看著才三個月,等你到了天燼皇城的時候,可能就要生了,可能還沒到皇城,孩子就生下來了。途中你可能沒這麼多閒工夫去準備這些,你與我不同,王去哪裡,一定會帶著你,到時候你就會發現要用的東西,你都沒準備好。”
佳煙一本正經地模樣惹得青鳶發笑,但笑著笑著,她發現佳煙說得真對。仔細看了看佳煙做的小鞋子,她也來了興致,描出了鞋樣,小心翼翼地剪出鞋面。
“這樣……”
佳煙湊過來,教她做小小的鞋底。
“這麼小……”
青鳶把小布片拖在掌心看,心臟被溫暖的血液漲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