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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青鳶俏臉覆霜,氣呼呼地往擺放美玉的櫃檯前走。
“夫人……浮燈主持……”掌櫃的一見浮燈,雙眼發亮,趕緊過來行禮,虔誠地問好,“浮燈主持可是想挑選佛珠?”
“是這位夫人想
挑塊玉。”浮燈低眉,面向青鳶的方向微笑。
“哦,夫人,儘管挑,既是浮燈主持的朋友,看中什麼儘管拿,都是我們小店對佛祖的一片誠心。”
“我又不是佛。”青鳶好笑地說。
掌櫃陪著笑臉過來,小聲說:“浮燈主持就是佛,真佛。”
青鳶扭頭看浮燈,他背光而站,暖暖的陽光披在他的肩頭,和他的笑容一樣暖。
只怕除了焱殤和他身邊那幾個硬骨頭,沒人會否認這說話,浮燈的笑,比佛還要親切。而且天上的佛是看不到的,浮燈的善卻是有目共睹的。
“夫人,這個怎麼樣?”掌櫃的拿了塊通體晶瑩透亮的玉觀音,用絨布託著,給青鳶看。
青鳶的目光越過了玉觀音,落到櫃檯裡一隻白玉鳳凰上,雙眸一亮,“就是這個。”
“好嘞。”掌櫃的趕緊拿了出來。
青鳶捧著玉鳳凰看,笑嘻嘻地說:“鳥兒好,鳥兒代表我的心。”
浮燈眉毛輕顫了一下,飛快地抬眸看她。
青鳶把玉鳳凰和佛珠串拿出來,請掌櫃的裝好,然後用錦帕仔細包好,鄭重其事地遞到了浮燈的手中。
“誠請浮燈主持為這兩串佛珠開光,香油我無限提供。”
浮燈接過佛珠,看了看她,放進懷中妥善收好。
門外匆匆衝進來幾個男人,一左一右的圍住了浮燈,焦急地說:“浮燈主持,您在這裡太好了。”
“怎麼了?慢慢講,不要著急。”浮燈平和地說。
“我家的牛,不知道怎麼就不行了。”其中一人抹著眼淚,哽咽著說:“可千萬救救它啊,馬上就要生小犢子了。”
“走吧。”浮燈點頭,沉穩地邁步出去。
牛也管?青鳶愕然,想了想,跟了出去。身後面,那掌櫃還在聲聲念著活菩薩。
烽煙四起,百姓無所庇護,只得渴望上天菩薩來保佑……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
不過,焱殤治軍很嚴,大軍並未入城擾民,除了重要將領,都在城外駐紮,也不許禍害百姓,更別提拿百姓的,吃百姓的。從這點上說,焱殤有賢君風範。
青鳶走了幾步,又匆匆折返回來,拿出錢袋兒,把裡面的銀子全都倒了出來,看著掌櫃認真地問:“夠嗎?”
“不用,真不用。”掌櫃連連擺手,要把銀子塞給她。
“要的,我是大元王后,王治軍嚴明,不得拿百姓一物,掌櫃收下吧,若不夠,儘管說。”
掌櫃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下,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見此情形,青鳶只得把銀子留下,轉身出去。
身後隨即響起了匆亂的聲響,扭頭看,店鋪大門緊緊地關上了!青鳶臉色黑了黑,這算什麼事?給銀子也怕?她臉上寫了兇殘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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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都是城東的牛販子,全家老少就靠著賣牛謀生。在他們看來,一頭牛可抵得上兩條人命了,院中草料成堆地堆好,就想把牛喂得精壯一些,皮毛光滑一些,可以賣個好價錢。
那生病的大肚子的母牛倒在地上,正在微微抽搐,大眼睛看著浮燈,眼淚成串地往下滑。
青鳶和眾人一起站在旁邊,看浮燈給牛治病。
浮燈脫
了僧袍,只著白色的土布中衣,長長的下襬遮到了膝蓋處,更顯身子清瘦,風一吹,下襬被高高掀起,彷彿隨時能把他帶走。
他把佛珠掛在樹上,高挽著袖子,把銀針一根根扎進牛的身上,然後跪坐在滿是草末的髒滑泥地上,給牛推拿脊背。
沒一會兒,他就累得大汗淋漓,土布衣裳被汗水浸透了,緊貼在背上,熱汗從他清瘦的臉頰往下滾。
眾人圍在旁邊,緊張地看著,大氣也不敢出。
青鳶真沒想到,他不僅會給人看病,還會給動物看病。
過了半柱香的工夫,他終於站起來了,抹了把汗,小聲說:“是吃錯了東西,我幫它排汗,毒氣可以排出一些,但這小牛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能保到它就好了。”眾人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