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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裡更靜了,青鳶反而平靜下來,看了看衛長風,再看君漠宸。他們兩個也在看她,看得出都在強裝鎮定。
三個特徵都在隱暗的位置,她也不想記得那麼清,但是大元城的那幾晚,焱殤做得很瘋,甚至在大白天抱著她去視窗,她不看都不行……
她不願意想那些事的,強迫的事,不管那個人對她什麼感情,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青鳶一向認為,男女之愛是很美好的,彼此交付身心也是美好的事,若能與愛人同沐愛河,那簡直太浪漫太幸福了。但她連這點自由也失去了,還是莫名其妙地被人壓,她哪能不惱呢?
她給君博奕行了個禮,轉身出去。
“行刑的時候,那個人身上並沒有刺青。”衛長風轉過頭,看著君博奕緩緩地說。
君博奕臉色很難看,焱殤不死,還公然進京挑釁,這讓剛登上皇位的他如何面對天下臣民?
“前晚,是以琉璃燈誘顧傾華與臣去夫子廟,昨晚,又公然挑釁,皇上覺得這是巧合?”君漠宸輕挽袖子,拿起案上的狼豪,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推到了君博奕眼前。
“挑拔離間,趁火打劫……”君博奕眯了眯眼睛,小聲問:“皇叔覺得,是太后?”
“若無心,何必手握三塊兵符不放?又何必宏王之師、柳岸大人前去監察制銀局?”君漠宸放下狼豪,沉聲說:“皇上不要被擾亂了。”
“但傾華……”君博奕猶豫了一下,小聲問。
“一個姑娘家,遇到那樣的事,怎麼可能記得那樣清。加上長風將軍在此,皇上如此問她,讓她情何以堪?”君漠宸似笑非笑地看著衛長風。
衛長風長眉輕擰,轉頭看向君漠宸。
“皇叔的意思是,焱殤確實已死?連續兩晚了,也不知今晚還會不會出事。”君博奕揉了揉太陽穴,看著二人說:“皇叔,這京城巡防統領一職,您看誰最恰當。”
“華煙十七歲透過了選拔,加入虎衛營,今年已二十有三,六年之內升了***,能力不錯。加之他熟知京中環境,所以他最合適。”君漠宸沉聲道。
“華煙,年輕了點。”君博奕沉吟了一會兒,又說:“不如皇叔先辛苦一段時間,兼著此職,此非常時機,朕實在不放心把京城防務交給別人。”
“臣領旨。”君漠宸也不推辭,抱拳謝恩。
“長風,你下午隨朕去一趟虎衛營。”君博奕又看衛長風。
“是。”衛長風點頭。
“你要去看看傾華嗎?”君博奕故意問。
“不必了。”衛長風搖頭,昨晚青鳶的話還在心裡塞著,方才見她與君漠宸站在一起,那難受勁兒又上來了。
“那皇叔,長風,你們先下去,朕還要見見外面那些人。”君博奕轉頭看向窗外,一臉無奈。
“臣告退。”
二人抱拳,一前一後出去,一左一右離開。
君博奕冷眼看著二人走了,才拿起了桌上那張紙,陰鷙的眼神從八個字上慢慢掃過,低聲念:“挑拔離間,趁火打劫。”
“皇上,剛剛御醫局派人來說,太后鬧牙疼。”權和進來了,給他續了茶,小聲問:“皇后也差人來問,皇上要不要去皇后那裡用午膳。”
“她牙疼?”君博奕冷笑,疼死才好。這些年來沒在背地裡給他使刀子,到了現在還不肯低頭認輸。他把手裡的紙疊好,再捏住了兩角,一撕為二,低聲說:“讓皇后自己吃,你派個去把花丞相接來見朕。”
“是。”權和弓著腰,退出御書房。
君博奕拎起狼豪,在墨硯中狠狠碾了幾下,拎起來時,幾大滴墨滴在了宣紙上,緩緩化開。
他冷著臉,在紙上重重寫下了君漠宸、秦蘭兩個名字,看了一會兒,再用筆狠狠地劃掉。
外面又開始下雪了。
那些大臣們一直跪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除了出家人剃度,剃髮在各國就是一種刑罰。如今他們的頭髮被剃了個精光,無異於狠狠地打了他們幾十個大嘴巴,都沒臉去上朝,所以一直跪在這裡,想辭官歸家。
這些人在朝中的位置挺特殊,有一些正是他想換下來的,秦蘭也想爭,其中幾人性子執拗,食古不化,正令他頭疼,沒想到焱殤會拿他們下手。
這不禁也讓他懷疑,到底是焱殤,還是太后興風作浪?
雪越下越大,漸成鵝毛,他冷眼看著那些凍得發抖的大臣們,深深吸氣,換了副溫和的表情走到門口,朗聲說: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