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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和討厭她的人坐在一起,遠比和想佔她便宜的人坐在一起自在得多。
“主持,今年我天燼國屢遭天災,南方洪流,北方乾旱,百姓生活難熬,流離失所。加之去年南方洪災,有十多個郡絕收,今年再遇乾旱,簡直是雪上加霜。朕雖已大開國庫,但實在抵不過災民太多,所以朕想在佛法大會上,請主持出面,讓善男信女們廣捐功德。尤其是那些富貴人家,朕三番五次號令,他們卻總遮遮掩掩,不肯拿出實力,讓朕實在頭疼,主持讓他們多捐些功德出來吧。”
“陛下是仁君,貧僧照辦就是。”浮燈笑吟吟地拿起茶壺,給他添滿茶水。
“百姓是天燼之根本,他們是水,能載舟而行,也能掀浪覆舟。”君鴻鎮深深吸氣,端起了粥碗,平靜地吃了起來。
青鳶頗為意外,君鴻鎮找和尚唸經,難道不是為了給自己歌功頌德,化解雙手血腥的嗎?看他這樣子,還真有幾分明君的模樣。
人有千面,心有玲瓏九孔,君鴻鎮對敵人殘暴,從他這番話來看,他對自己的臣民還算不錯。
君漠宸生性寡言,那二人一不出聲,這桌子邊就安靜得讓人有些不自在。
青鳶吃不下這青菜蘿蔔,想放下碗,又怕惹出不必要的事,讓她唱歌跳舞什麼的,更煩人。她心裡塞著君漠宸的事,於是不時悄悄看他。
他這側臉好看,但和焱殤一點也不像啊,是不是戴了面具?但他沒理由和自己哥哥作對啊,難道他是想當皇帝?要是能扯扯他的臉皮就好了!
她假意拿茶壺,起身勾腰,用筷子頭去碰他的臉。
君漠宸往後偏了點,躲開了她的筷子。
青鳶沒能如意,更加不高興了,睥他一眼,又裝著去夾右邊的那盤蘿蔔,連夾三筷子,都沒能碰到君漠宸。
他突然放下了碗,把那盤蘿蔔端到她面前來,生硬地說:“你不必站來站去,一個人吃吧。”
青鳶尷尬片刻,發現君鴻鎮正盯著她看著,於是趕緊坐好,小聲說:“奴婢有罪。”
“公主吃不慣吧?”浮燈微笑著問她。
“是,很餓。”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君鴻鎮,皺起小臉。
君鴻鎮擰擰眉,揮手道:“你下去吧,權瑛,你帶她去廚房那邊,她想吃什麼,給她做點。”
權瑛趕緊弓腰,帶著青鳶下去。
青鳶如釋重負,恨不能踩上風火輪,離這幾人遠點。
權瑛今日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路上對她奉承有加,讓青鳶頗感意外,也就陪著他胡扯了會兒。
“公公,有一事我不明白,為何宸王要晚上去宮中巡夜呢?”沉吟片刻,青鳶忍不住問。
“哦,這事啊……”權瑛堆著褶皺的眼皮子掀了掀,閃著滿眼jian滑的光,又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這事說來話長了,其實宸王的生母欣貴妃剛進宮時,頗受先帝寵愛。但她性格孤傲,喜歡與人爭風吃醋,先帝爺漸漸不喜,一貶再貶,從貴妃到了司夜,成了最低等的宮女。”
“宸王出生之後,先帝也甚少去看望母子二人。後來欣貴妃病重,宸王便去找先帝,想請先帝派御醫前來為欣貴妃診治,先帝那時正寵愛新進宮的煙貴人,宸王言語之中有些衝撞,先帝雖然惱怒,又覺得這兒子很像他當年的性子,便故意同罰他在宮中巡夜,若他能在規定的時間裡走完天燼皇宮,他就讓御醫過去看欣貴妃。”
“那時候宸王才六歲而已,他硬是在一個時辰裡跑完全宮,那晚上全宮的人都看到了宸王拎著小銅鑼瘋跑的樣子。灑家還記得那晚地上鋪著厚厚的雪,也是這樣的彎月亮,雪地裡是他深深的腳印……”
青鳶想像那夜的情形,略微有些激動,她記得,她小時候也這樣奔跑過一次!不對,好像還有一次,還有一個男人陪在她的身邊,他拖著她的手,在雪地裡不停地跑——
那是什麼時候?
是前世嗎?她怎麼不記得她前世有過男朋友?難道是她聽故事聽得走火入魔了?
權瑛打了個哈欠,又繼續說:“他跑到的時候全身都是汗,癱在地上爬不起來。先帝爺又問他,長大要做什麼。他說要學武功,做大將軍,保護孃親。先帝從那時起就開始栽培他了,但先帝還是不喜欣貴妃,一眼都不看,欣貴妃也沒有熬過那年冬天。”
“她死之後,先帝讓陛下的母妃照顧他,所以他與陛下也算親近,陛下登基之後,封他做了宸王。先帝臨終前頒了道旨,宸王只要在京中,每晚必須進宮巡視,並親自打掃他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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