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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今日實在張狂,敢對君鴻鎮對手,若君鴻鎮方才真的下令殺了他,他是乖乖受死,還是會拼力反抗?那會不會一場曠世大戰?
胡思亂想中,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無夢,又似有夢,夢中有獸咬住了她的耳朵,還有嘴唇,壓住了她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雨在第二日清晨停了,濃郁的琵琶花的香飄進屋子裡,青鳶一翻身,摔到了地上。
她惆悵片刻,起身去了窗邊。
滿山谷都是枇杷樹,淡黃的花綴得滿谷都是。潭水幽碧,像一方祖母綠,陽光落在水面上,鱗鱗地一層銀光,格外美。
面癱君正在潭中游泳,手臂劃開碧波,擊起水花四濺。
青鳶感嘆,也不知她與他得在這裡關上多久?她實在沒有把握,能讓面癱君對她和顏悅色。昨晚衣裳還搭在椅子上,溼乎乎的。
她抱著衣裳出去,晾在細繩上。
水聲近了,低眼看,面癱君遊了過來,從水裡浮起來,長髮如海藻一般鋪散開,俊顏冷竣,永遠不失他面癱本色,一丁點兒的表情也不給她。
不過,他心口還有刀傷呢,也不怕感染?也好,早去早超生,免得她和他一起被關在這山谷裡。
二人對視一眼,青鳶進屋尋了紙筆,在紙上寫:辰時,宸王游水。
太搞笑了,這算是什麼差事!
丟了筆,又想著這吃飯的事怎麼解決,山上會有人送飯下來吧?是不是頓頓得吃青菜蘿蔔?青鳶特別怕沒肉吃,那才是地獄一樣的日子。
樓梯被他踩得咯吱地響,沒一會兒,他就到了眼前。
雪色綢褲緊粘在他的腿上,青鳶只看一眼,馬上鬧了個大紅臉,捂著臉怒斥,“你趕緊穿好!”
他不出聲,從她身邊擦過,男人身上特有的雄|性的味道衝進青鳶的鼻子裡,讓她臉更紅。
“真討厭。”她重重地在欄杆邊坐下,雙腿從欄杆之間垂下去。
“宸王。”幾道窈窕身影出現在小潭邊,打頭的人是惜夫人。
她漸近了,仰頭看了看青鳶,柳眉輕蹙,小聲說:“宸王,奴婢要回去了,這是換洗衣裳,就放在這裡,讓傾華姑娘辛苦來取一下。”
“回去吧。”君漠宸慢步出來,一身青色僧袍穿在他的身上,明明平凡之物,卻在他身上顯出幾分仙風道骨。
長得好,才是硬道理!無論在哪裡,都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青鳶把額頭抵在欄杆上,看著惜夫人他們走遠,君漠宸自己下去取了衣裳上來。二人一言不發,也不看彼此,都當彼此是陌生人。
她知道,一定有人監|視這裡,看他們兩個在幹什麼。
這種滋味很難受,就好像她一個人被丟進了山谷中,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無助、寂寞。
小珍珠昨晚去找衛長風說刺客的事,這時候不可能回來。黑大帥學藝不精,找不到這裡。青鳶坐了一會兒,忍不住喚了只谷中的小鳥過來,用草葉訓它跳舞。
君漠宸坐在屋子裡看書,偶爾會轉頭看她一眼,眼神平靜。
青鳶倒是一眼也沒朝他看,全神貫注地訓小鳥。這是一隻黃鶯,鳴聲清脆。先前還聽話,但鳥兒的脾性也各不相同,突然間這小鳥就不耐煩了,兇狠地在她的指尖上啄了一下。也是青鳶的錯,她分神了。
指尖流出殷紅的血,黃鶯飛走了。
青鳶舉著手指,小腦袋深垂下去。她多厭惡這樣的日子呀,卻總還要去把自由自在的小鳥訓成奴隸,所以活該被啄出血來。
一隻手掌托住了她的小手,抬高了,清涼的藥灑到她的指尖上。
她惶惶地抬眼,只見君漠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手指,擦了藥,用帕子一包。
“宸王,我們還能出去嗎?”她小聲問。
君漠宸終於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說:“你想走就走,沒人攔你。”
“我這不是被罰下來看管你嗎?”青鳶沒好氣地說。
其實她這小模樣很有些白眼狼的味道,君漠宸也算是救她兩回了,但青鳶一看他那張苦大仇深的臉,就是感謝不起來。
“你可以上去說,是本王從高陵衛手中救你,你也可以說,昨晚本王強迫了你。如此你就解脫了。”君漠宸的聲音更冷,態度更生硬。
青鳶聽著,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上下打量他一會兒,認真地問:“君漠宸,聽你這話,怎麼有些酸不溜丟的味道?”
“誰許你直呼本王的姓名?”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