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君博奕這才揮手,帶著人離開。
衛長風坐回桌邊,輕撫著小珍珠的羽,低聲問:“小珍珠,你這兩次見的那個人真是焱殤嗎?他為何會喚鳥術?阿九在我心裡,就是至純至淨的寶貝啊,他怎麼能這樣侮辱她呢?”
小珍珠啾鳴著,似乎在為自己認錯主人而愧疚。
“小珍珠,阿九她生我的氣了吧?我不應該提焱殤那惡賊。”他捧起小珍珠,烏瞳裡隱隱地閃著涼光。
男人心裡都藏著一股子狠勁,就看他會不會爆發出來。衛長風的溫柔,都在青鳶的身上。他的隱忍,也是為了青鳶。焱殤傷害了他的小阿九,這恨意就在他心裡滿漲著,
他在青鳶六歲的時候就開始守著她,那小小的、瘦瘦的姑娘,抹了他滿袍子的眼睛鼻涕,哭著讓他揹她去看月亮。
他就是喜歡那樣的她,能哭能笑,能騙能哄,能鬧能靜,在他心裡,她做什麼都是好的。
只是在她捱打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有一回她被打厲害了,爬不起來。他跪在師傅的面前求他去制止無恥的上官薇。師傅責備他多事,他便磕破了額頭,淌了滿地磚的血,不吃不喝不睡,逼著師傅點頭。他是師傅最看重的關門弟子,雖怨他情痴,不知自己身份,但還是替他辦了那件事,警告了上官薇。
被改罰一百遍琴的第二晚上,她又哭了,罵他多管閒事,說捱打比彈琴快活多了。他捧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用藥水洗,六歲的她硬是把師傅的一碗酒給喝光了,還擠在他的榻上睡了一晚。
那天晚上,青鳶抱著他的腰叫了一個他從來沒聽過的名字:荀澤。
但她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發現她一個毛病,只要醉了,她都會叫那個名字,一醒來,就把當天的事忘得乾乾淨淨,一點兒痕跡也不會在她腦子裡留下。
於是,在她十四那年去替傾華選婿的那天晚上,他又請她喝了一碗酒,然後吻了她的臉頰。他真害怕,她就那樣上官薇故意嫁出去了。每次她出宮,他都會緊張地站在術師樓的屋頂上,一看,便是一整天,從日出,到日落,直到看到她的轎子回來,才會長舒一口氣。
但她總是沒心沒肺,高興了就大笑一場,悲傷了就大哭一場,生氣了就會揪根樹枝對著空氣亂戳一番,鬱悶了,就會坐在暗宮的視窗,看永遠摸不到的月亮……
青鳶總是離他這麼近,又這麼遠,可以抱在懷裡,卻無法摸到她的心。
十年時光,如水漫過,讓衛長風沉浸在那些雖然壓抑,但是獨自擁有好的日子裡,不能自拔。
他為了能帶她離開曼海皇宮,準備了好久、好久……
夜風起,小珍珠掠起來,落到枝頭,與牡丹園裡傳來的鳥鳴聲相和吟唱。
衛長風緩緩抬頭,微笑起來,青鳶在訓烏鶇,小東西叫什麼?黑帥?
真想,從此與她日夜相守啊。
————————————————————我是威風赫赫的分界線——————————————————
青鳶睡了兩天,晚上全無睡意,逗著小黑帥,培養和它的親近感。小黑帥是位美男子,黑羽柔亮,眼睛有神,喙是紅色的,踱步時高揚著頭,有幾分傲氣。
只是它膽小,稍有風吹草動,便會一頭栽進茶碗裡,不肯出來。
“黑帥,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是大元帥,怎麼能這麼膽小?以後如何隨我闖蕩天涯?”她拎著它的小細腿,把它拖出茶碗,嫌惡地捧著它亂抖,抖掉滿羽的茶水。
“姑娘還不睡麼?怎麼與一隻雀兒在玩?”玉芬姑姑出向在視窗,訝然地看著她。
“睡太久了,睡不著。”青鳶放開小黑帥,走到視窗往外張望,只見有數名女子正在不遠處侯著,好奇地問:“這麼晚,還有貴人要賞花嗎?”
“不是賞花,是宸王府的惜夫人進宮陪老太妃抄寫經書,找我要點牡丹香露。”
“哪位宸王?”青鳶愈加好奇。
“宸王啊,我們天燼國還有哪位宸王?當然是那位威風赫赫的主子。”
玉芬姑姑笑著,匆匆從窗前走過,去了東側的小室。這兩日為了照顧青鳶,她也住進了這個小院子裡。
青鳶聽說是君漠宸的夫人,頓時來了興致,到底是何種女子,才那樣倒黴遇上這樣一位面癱臉?又是有如何大度的胸懷,才能忍受他那樣冰涼的性格?
那女子也在看青鳶,月光籠在她削瘦的肩上,像披著一層淡銀色的紗。藉著這淡薄的光,青鳶看清了她的模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