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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耀武揚威的男人走了,她也懶得看,矇頭睡了好一會兒,梅玉芬進來,輕輕地推她的肩,“顧尚宮,起來吧。”
“什麼事?”青鳶把頭伸出來,悶悶地問。
“宏王來了。”梅玉芬指窗外。
青鳶往外看,嚇了一跳,這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小王爺嗎?他站在一株白梅樹下,黑色長袍,黑髮未束。身形削瘦了一大圈,鬍子拉茬,活像幾年沒洗過臉,雙眼深凹,佈滿血絲,衣衫不整,王袍皺巴巴的,看上去頹廢不堪。
見她坐起來,君耀然才慢吞吞地走進來,眼睛直直地停在她的臉上,小聲問:“傾華,你再說說,那晚父王駕崩時什麼情況?”
“再說一次,也和那晚說的一樣啊。”
青鳶抱著膝,同情地看著他。這麼多兒子裡,只怕只有這一個是真心傷心的吧?她看君博奕,那是神彩奕奕呢!
“你說啊。”他彎下腰,緊掐住她肩,沙啞地問她。
“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權瑛逃不掉……”
“到底是誰?”君耀然跌坐下來,雙手捧著頭,“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到底要爭什麼,狠到要去毒殺他?”
“陛下讓我轉告你,讓你去肖山為王,他給你準備好了以後的事,保你一生無憂。他讓你不要爭帝位,他說你不適合,不心狠。他讓我答應他,一定要勸你離開。”
青鳶答應君鴻鎮的事,她還是會努力去辦,但若這小子不聽,她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她扛著這小子走。
“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走嗎?”他拂開青鳶的手,轉過頭,瞪著腥紅的眼睛問她。
“有時候糊塗一點,是好事。”青鳶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說:“人生在世,難得糊塗。是是非非,又怎麼可能全都說得清楚?你心疼你父親,你父親手上染的血又有誰說得清?那些恨他的人又該怎麼辦呢?”
“夠了!”君耀然陡然發怒,一掌把她往後推去。
青鳶的後腦勺碰到雕花的床欄上,痛得直咧嘴。
“顧傾華,你殺人嫌疑尚未洗去,你怎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指著她,怒氣衝衝地問。
青鳶翻了個身,壓在錦被上,水眸瞅著他,認真地說:“說真的,宏王,陛下去的時候,只做了三個安排,一是你,一個是我,還一個是太子。我看太子正高興,我也感覺解脫,只有你一個人為陛下傷心,陛下也沒白疼你。不然你就聽他的話,去肖山當個逍遙王爺吧。”
君耀然的唇緊緊抿住,好半天才冷笑,“若是你父親被人謀害,你會走嗎?”
“哈哈……”青鳶誇張地笑了起來,紅唇故意咧大。
君耀然的眉頭緊緊擰住,被她笑得頭皮發麻,後來反應過來,她的國、她的家、她的父親不正是被天燼國給滅掉的嗎?
“所以,是你下毒?”君耀然一掌抓來,削瘦的臉有些扭曲猙獰。
“宏王,若是我下手,你父親能和我說那些話嗎?你父親愛死我了。”
青鳶冷笑,拍開他的手,盤腿坐起來,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她知道,君耀然心裡並不信是她下毒的,不然不會跑來問她,他甚至心裡已有懷疑的人,正因為不願意接受這個人的身份,所以才會跑來她這裡求證。
青鳶又有些憐憫他,他生在皇族,偏有一顆善良的心,讓他直面母親殺了父親的慘烈現實,這種痛苦可想而知。
果然,他又緩緩癱坐下去,一掌抹過了臉上滾燙的眼淚,怔怔地看著她。
“走吧,我答應過陛下,一定要勸你走,你就讓他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慰吧。”青鳶又勸他。
他不說話,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過了好久,人往後一仰,後腦重重砸到地上,然後昏睡了過去。
“喂……你不能睡我這裡啊!”青鳶急了,趕緊叫人。
梅玉芬跑進來,和她一起把他抬到窗邊的躺榻上。
“去叫人,把他送回去吧。”
她抹著汗,氣喘吁吁地指外面。君耀然雖然瘦,但這麼高的一個男人,骨頭也比常人重。
梅玉芬輕輕搖頭,小聲說:“嫦曦宮都是女子,搬不動他。”
“這裡不會是冷宮吧?”青鳶傻眼了,名字如此美妙,怎麼會是冷宮?
“不是冷宮,這兒住的是以前的老嬪妃,她們無兒無女,就在此養老。如果無聖意,這裡連太監都不許進來呢。因為是尚宮你病了,太子不放心別人來照顧你,所以讓我跟過來。這裡離前殿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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