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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刻骨的疼痛,只是感覺一片茫然,也許曉荷很快會嫁給蘇逸軒,他曾經從報紙上看過他的報道,感覺他並不是那種虛偽的暴發戶,或許曉荷以後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只是“一入侯門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他們或許真的是陌路人了。
魏海東透過後視鏡看看車後座上那兩隻皮箱,他們笨重而樸實,曾經陪伴他和曉荷度過了難忘的大學時光和結婚後顛沛流離的生活,難道現在他的生命中只剩下這最後的溫藉?
魏海東把車上的音箱調到最大音量,一遍一遍播放著那首爛熟於心的《再回首》,“曾經在幽幽暗暗反反覆覆中追問,才知道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是最真”,這首憂鬱傷感的歌曲被放大了分貝,就像放大了的悲傷讓魏海東感覺喉頭髮緊、眼睛發澀,他只好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
再回首恍然如夢,這是怎樣沉醉不醒的一夢呢?是不是從林菲第一次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他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了?然後曉荷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標本有了依據,他就再也忍受不了她的指責和嘮叨?
其實當林菲柔軟的身體靠近他的時候,他有過掙扎、有過抗拒,可是這種抗拒很快被心理的失衡沖垮,他順從了自己身體的慾望,魏海東想起曉荷曾經的笑臉和從前一家三口快樂的時光,心中升起尖銳的疼痛。
以後該怎麼辦呢?再也沒有人關心他的飢和寒,再也沒有人在他晚歸的夜裡為他亮一盞燈,他的生命就像廢棄的鐵路一樣沒有期待和寄託,還有孩子,生命中永遠不可分割的血脈,他本來打算在離婚的問題上絕對不會放棄孩子的撫養權的,可是看到曉荷眼裡湧出的淚花、想起她在養育孩子的過程中的艱辛他就沒法硬下心腸來和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現在魏海東一想到孩子會隨著曉荷嫁入豪門,對著另一個男人叫爸爸,他的心就忍不住撕裂般地疼痛,魏海東閉了閉眼,不能再想。
五十一
車在路上緩緩滑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駛到外環路,魏海東看到路邊正好有一家酒吧,他不想回到辦公室面對一屋子的寂寞,於是猛打方向盤轉了個彎,把車在酒吧前的空地上停下來,徑自走進酒吧。
這是魏海東第一次進酒吧,作為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年輕人,他的概念裡一直覺得酒吧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並且消費很高,所以每次公司要放鬆的時候那些年輕人都要求到酒吧,他堅決不同意,對他們說到酒吧有什麼好,消費高、環境亂,還不如找個好點的飯店好好吃一頓,於是公司的年輕小夥子一直叫他“老頑固”。
林菲骨子裡崇尚刺激,和她在一起後,她幾次要求到酒吧裡玩,可是都被他拒絕了,這也是他們之間無法調和的矛盾。
酒吧並沒有魏海東想象中的嘈雜,因為不是週末,酒吧反而有點冷清,只有幾對穿著時尚的情侶在昏暗的燈光下相對而坐、喁喁私語,反而這裡的燈光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音樂正貼合他的心意,於是他揀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下來,裝作熟悉地對服務生要了一杯龍舌蘭酒,因為他聽公司的年輕人說去酒吧不品龍舌蘭,就別說去過酒吧。
酒很快送了上來,魏海東嚐了一口,因為酒中加了檸檬,一股清新、酸澀、辛辣的感覺一下衝進他的口腔,隨之在胃裡蔓延,魏海東皺了一下眉頭,淚水慢慢湧出眼眶。
生活為什麼是這樣一條不歸路呢?他曾經有過美好的憧憬和嚮往,在那個閉塞的山村他為了夢想在煤油燈下度過一個個苦讀之夜,但是那時的苦也是甜蜜的,因為有夢想的支撐,走出大山後他像浮萍一樣飄在這個城市,也曾經有過彷徨和迷茫,甚至懷疑自己選擇這條路是一種錯誤,是曉荷和孩子帶給他希望和溫暖,讓他在這個浮華城市有一個家。
魏海東承認很多時候他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但那種壓力現在來看是幸福的壓力,現在沒有了壓力,也就沒有了動力,事業的進步並不能給他帶來絲毫的快樂,他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不知飄向何方。
魏海東忽然發現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反思,他的上一輩人活在沒有理想的重複中,一年最大的喜悅就是多收了三五斗,他的迷茫他們永遠不懂,他的下一輩將會怎樣生活他完全無法想象,但是他知道他們永遠不會按照他的願望去生活。
魏海東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理解他,林菲曾經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但她一直生活在我的愛情我做主的個性當中,並沒有真正走進他的生命,或許這個世界上唯一理解他的只有曉荷,可是他們已經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從酒吧出來已經午夜,深夜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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