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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天宮不是老君的天宮，老君手下也不都和老君一條心。

老君無言。

睜開雙眼，吸了口蓮氣清香，還夾雜著股池塘裡的魚腥味兒。

老君知道，李老杯武力護法，列位天王各守其方，天宮眾仙兒都有自己的地盤，各方土地也都拿貫了常例錢，若大個體系，動動香火貢奉，將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會引起連鎖反應。

那是張無形的巨網，遠非他老君自己能力所及。

如來見老君默不作聲，深知老君難處：“不如從長計議，先在凡間試點推廣，一來，能看看凡間反應，佛法對解決百姓問題有無效果，能不能得到凡間國邦州府、家族百姓的認可，二來，靈山也能根據百姓需求不斷最佳化佛法，過程中逐漸發展力量，鍛鍊隊伍，考察新人，三來，你我更能不動聲色，試探天宮反應，這樣你也避免了混仙兒對你護教不利的嫌疑猜忌。玉帝老總那邊兒的工作，我們再一起慢慢做。”

這話說到了老君心坎兒上。

是啊，如果老君自己力主推廣佛法，會被部分仙兒視為違宗判教大逆不道，說不定也會有仙兒認為老君侵吞了如來多少好處。如果老君佯裝無知無為，任其自然發展，讓諸仙兒霧裡看花，倒也落個清靜。

老君是個明白事理之仙兒。

再吸口氣，盤盈於胸中。

那腥味兒，聞著應該是條金魚的。

味有源散，事在人為。

“可試行推，誰來完成如此艱鉅的使命呢？”老君認為此方案可行，但要細化。

偶然的發生定有必然，必然的事情要讓諸仙兒感覺偶然，時機要恰到好處。人時地物，位時中正，一個都不能少。

“必須選擇個即對天宮體系熟悉，與天宮諸仙兒和各地半仙兒的關係也說得過去，又能死心踏推廣佛法的，最好還有個年輕氣盛的新面孔。否則，單是天宮那幫老仙兒的關都過不了。”如來已經考慮過這些問題了。

“有合適的人選嗎？”老君問。在他腦子裡，這樣的仙兒幾乎沒有。

如來輕輕搖頭。

第三章 離奇的石猴身世（二）

“滿足這條件的，除非新仙兒。可這樣的新仙兒，怎麼能熟悉天宮體系，怎麼能和諸仙兒熟悉，又怎麼能安心推廣佛法呢？”老君自言自語。

這好象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剎那陷入沉寂。

不一刻，蛙聲四起。

神仙說話，凡物不敢亂叫。只有神仙說話的空當兒，他們才敢出來透口氣兒。青蛙站在神仙腳下，才知道作為一條魚是多麼幸福。

如來望著無垠的蓮花，沉吟許久，輕揚慧音，蛙聲驟停。

“我有個初步考慮，想說來和你商量。看來須從凡間選位新人，歷經成仙兒全過程，安排大德大能為其開化培訓，獲得諸仙兒都懼怕的神武兵器，晉升為半仙兒，再安排他上調天宮授與仙籙，然後令他心有不甘為非作歹，最好能夠大鬧天宮四海揚名，這樣諸仙兒自然也都會知道他。之後由我出面降服，令他閉門思過，再點化於他，終入佛途，在凡間試點推廣佛法。”如來這個計劃想了多年，詳盡程度，不亞於開發了套複雜的軟體程式。

“哦，培訓很必要，讓他掌握‘變臉化妝術’和‘腳底抹油功’，但凡乾點壞事兒趕緊溜，天宮那幫仙兒可不都是吃乾飯的。”老君先想到培訓的重要性，這個新人要有一定的逃生能力。

“那就安排他學個七十二般變化、十萬八千里的筋斗雲。”法術對如來而言，根本就不是問題。

“人見人怕的兵器我倒是有，那是天地初開時的寶物，世間唯此一件――大禹治水測江河湖海深淺用過的定海神珍鐵，能定沒底的心海、慌了的神海，能使耳根兒清靜、有自己主心骨兒，現在東海龍宮。到時點化了他去取，再為那兵器注入些靈性，隨心變化。”為幹大事業，老君大舍財。

“真是神物！”如來感嘆。

“神物自有神用，變成繡花針插在耳朵裡，專治耳根軟，能避雜音，可專心修煉。”老君自豪。中醫針灸真是博大精深！

“有了本事兵器，下一步要入仙籍授仙籙容易，太白金星一直想站我這邊兒，這次看來他可用，交給他辦，問題不大。”老君已經完全投入到方案的設計中了。

“受培訓、得兵器、入天宮、授仙籍，這些都不難，可要讓他鬧天宮誑上欺君，就得需要這個年輕人身上得有點兒造反叛逆的勁頭，這點最難。”如來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