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2/2 頁)
部面板,開始洗紋身。
洗紋身比紋身還要疼,不過顧舟覺得可以忍,他對疼痛的耐受力一向很強,冷風機吹出的冷風打在面板上,淡化了鐳射帶來的灼燒感。
他頸後的蝴蝶紋身本來就是遮疤用的,面積不大,顏色也不算太深,洗個兩三次應該就可以了。
洗紋身的過程很快,但就如店主預料的那樣,儘管機器功率開得不高,因為他面板太嬌氣,還是一打完就開始泛紅,很快滲出了血珠,蝴蝶變成了血蝴蝶,他從鏡子裡看,覺得怪嚇人的。
店主小心幫他處理過後,止住了血,又給他拿了藥膏,叮囑道:“回去以後自己冷敷一下,記得上藥,注意防曬,覺得癢也千萬別撓,小心感染。”
顧舟點點頭,付過錢,離開了紋身店。
他站在店門口,呼吸著秋天微涼的空氣,覺得像是放下了一樁困擾已久的心事。
被風一吹,脖子有點涼,他用圍巾虛搭住,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
他開車離開紋身店,而就在他離開的幾分鐘後,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從隱蔽處鑽出,壓低帽簷,也離開了。
顧舟回到家,從冰箱裡翻出夏天凍的冰塊,用毛巾裹著,給頸後的面板冷敷。
因為後頸怕涼,他不敢直接把毛巾貼上去,只能懸著,借冰塊散發出的冷氣。
長時間維持這個姿勢讓他胳膊很酸,脖子也很累,再次意識到紋身遮疤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他真是鬼迷心竅才會聽任軒的話。
一番折騰,今日份可供支配的體力也耗盡了,顧舟只感覺身心俱疲,什麼也不想做,晚飯隨便對付兩口,早早爬上了床。
好在最終沒有起水泡,也沒有因受涼而引發神經痛,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他果斷沒能起得來床。
其實半夜他就覺出不對勁了,奈何身體疲倦得厲害,他始終處在半夢半醒間,沒辦法完全清醒過來,身上忽冷忽熱,嗓子發乾,憑他多年生病的經驗來看,肯定是發燒了。
他屢次想爬起來吃藥,都沒能掙扎成功,恍惚中覺得自己吃了,可沒有任何效果,才意識到原來是在夢裡吃的。
就這樣一直掙扎到了第二天上午,放在枕邊的手機震個不停,總算是把他震醒了,他艱難地睜開眼,把電話接起,電話裡傳出一個女聲:“喂顧舟?你總算是接了,你還好嗎?給你發了一上午訊息你都不回,不是生病了吧?”
打來電話的是他們部門的經理,因為發燒而變得遲鈍的大腦龜速運轉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今天好像是有個什麼檔案要交,因為昨晚太累,他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他緩了口氣,用乾澀的嗓子說:“對不起啊經理,我不太舒服,明天再交給你行不行?”
“真生病了?工作不要緊,我找別人弄一下,你快點去醫院啊!”經理頓時焦急起來,“真是的,要不要我過去幫你?你還能起來嗎?”
“啊……不用,”顧舟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發燒,我吃點藥就好了。”
“都發燒了還沒大事?你快吃藥,能起來了就去醫院掛號,聽到沒?你要是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顧舟有些抱歉地說,“給您添麻煩了。”
他在公司掛名的這兩年,已經好幾次因為生病沒能及時完成任務,但每次經理打電話給他,都不是為了催促他趕緊把活幹完,只叮囑他看病吃藥,好好休息,也從沒因此扣過他的績效。
他覺得自己實在虧欠經理太多,甚至懷疑公司一直不辭退他是在做慈善。
顧舟又躺了一會兒,終於艱難地嘗試起身,身體實在是太難受了,渾身綿軟無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發燒,心跳因為體溫升高而加快,快得讓他心慌。
洗個紋身就能把他放倒,這身體真是沒救了。
他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暈暈乎乎地從裡面翻出一盒退燒藥,就水吞服。
他實在是很熱,熱到讓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可能等不到退燒藥起效就要被燒糊了,於是他掙扎著站起,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洗手間。
*
與此同時。
傅沉從心理諮詢室出來,上了停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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