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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國人柳,實際上是風。用長長的柳條表達風的形與神,同時也表現線條自身的美與筆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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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如煙
謝赫《六法》中為首一條便是“氣韻生動”。何謂氣韻,古來說法不一。有神氣、生氣、氣力、情韻等等,莫衷一是。
北宋郭若虛在《圖見聞志》中說,氣韻生動是家“生而知之”,甚至是不可學的。有人認為這故弄玄虛,唯心主義。
以我之見,郭若虛的話有道理。氣韻就是一種生命感,也就是中的一切都要有生命感。惟有生命,才能真正的生動。
進而言之,人們常說面要有“空間感”。我以為,空間感不難表現,在技術上就可以解決,在透視上也可以解決;但“空氣感”很難出來,它更重要。面要有一種空氣的感覺,空氣是空間的生命。這空氣感不就是一種生命感嗎?
空氣感是可以學的嗎?有技法可以解決的嗎?不是。但很多由於沒有空氣感,而缺乏生命的真實感。
生之於心,“唯心”自有道理。
雨之光
我不止一次被山雨中出現的一種光迷住。在雨中山谷,它混在雲裡霧中,幽幽閃光,輕輕飄動,很美,很靜,也很神秘。這光是哪裡來的?沒有陽光的照耀,雲彩不會發光。這是飄動著的亮晶晶的雨造成的幻象嗎?我說不明白。
藝術不是科學,從來不解釋生活,只描述生活及其感受。前這棵濃墨的小樹是這幅的“眼”。我用它對比雨之光的明潔,同時喻示雨光的流動感。如果沒有這棵樹,這幅全無神氣。有人問我,這棵樹是你觀察得來的嗎?我笑道,我從來不只用眼睛觀察世界,而用心感受世界。我的沒有一幅是用眼睛得來的,全都生之於心。
林之光
意境,如果作為概念,會有諸多的解釋;如果從創作感受來說意境是作時的心境。
我已不知道這幅緣何而作,可能是一種希望或期盼將要實現;抑或是一種美好的事情不期而至,心裡驟然充滿光亮。這光亮不是死死的一道強光,而是霞光萬道,不停地變動,好像投入樹林的陽光,穿過樹枝樹葉,化成無數光束,動態地充滿了林所有的空間。這景象十分迷人,正如我當時的心境!
我是在那一刻,心中浮出這個面的。對於繪本身,我似乎要描述一種意境;但對於我本人,則是要呈現這種心境。所以我說過,文人首先是滿足自己的。
我還過一幅《初照》,一道奪目的晨光射入林間。那是我在每天清晨中感受到的一種心境。清晨,我們因為一夜酣睡而精飽力足。在面對有大把大把時間的新的一天到來之時,我們滿懷工作的慾望。時間是另一種空間,它靠我們把它填滿。我們能做多少事情,這空間就會有多大。於是,清晨之光如同瀑布一樣亮閃閃地傾瀉下來。林間一切色彩鮮豔百倍,萬物清晰入目。這顯然是另一種意境,也是我另一種心境另一幅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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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照
展子虔《遊春圖》中給我最大的啟示是遠山上那些樹叢,一撮一撮,散落在山坡上。有人說,這一撮撮樹後來就演變為“苔點”了。中國家用苔點來表現山野這些紛亂而雜生的樹叢,以及草木與亂石。既概括、生動,又具形式美。苔點是中國的一種創造,既是語言上的獨創、也是形式感上的獨創。
苔點可以使面繁簡有致,遠近分明,打破單調,富於節奏。這種苔點點,加上線條線,還有暈染的墨面,使繪最基本的形式元素點、線、面齊備,任由家隨其性情變化無窮。同時,不同的苔點還使面具有不同的質感。王蒙的“蒼而毛”苔點使其面極盡蒼勁之美;沈周“大而方”的苔點強化了他個性的厚重與端莊;石濤的苔點乾脆是他的一種性情,他的苔點滿紙揮灑,處處都是一時情之所致,每個苔點都是一種主觀的神氣。
在我的中,鳥是我的一種神氣。首先它身處的位置很重要,決定著面的意境。如果將鳥放在面另一地方或放在枝頭高處,或藏在密草深處,其情其境全然不同。
還有,鳥在我的裡,不再是鳥,而是我的一種化身,一種依託。在我的中鳥常常不是具體的,只有一種神態和神氣。所以,它只剩下一個黑黑的鳥影子。我的鳥是我上的一種“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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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灣的記憶
記憶中的這個河灣,是我少年時常常去釣魚的地方。它太普通了,S形的河道,兩邊的土岸和緩坡生滿了青草,如同鋪了綠氈;夾峙這長長的小河的是上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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