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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兄,你回來了?”清潤的男音如珠撞玉盤,一條修長的人影匆匆自屋內奔了出來。
來人一身杏黃蟒服,不是別人,卻正是大秦的監國太子南宮哲。他一臉喜氣,一把握住南宮澈的手,激動地上下搖晃。
“參見太子殿下。”南宮澈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輕輕掙脫他的手,略施一禮,語氣平淡,全不似他的熱絡。
“這位一定是三皇嫂了?”南宮哲不以為杵,轉過來望向方越,躬身行了一禮:“還未恭喜三皇兄與皇嫂大婚,真是失禮了。”
“參見太子殿下。”方越微笑著回了一禮,不著痕跡地把這兄弟二人暗中做了個比較。
這兄弟二人長相頗有幾分相似,南宮哲長年處在深宮,未經風浪,膚色更為白皙,身材瘦削,隱隱還帶著幾份天真和文弱。
南宮澈比他多了幾分野性和滄桑,看上去更為孤寂和冷傲。
兩兄弟一剛一柔,互異其趣。
“喲,這位莫非是傳說中的三皇兄?”養心殿外並肩走來兩位長身玉立的年輕公子,緩緩在他們身前站定。
此二人,一人白衣勝雪,瀟灑俊逸;另一人全身大紅,風流不羈。
兩人的目光在冷傲孤寂的南宮澈身上掠過,齊齊落在了盛裝打扮的方越身上。
方越因搞不清二人的身份,只微微微頜首,微笑以對,靜觀其變。
從他們身上雖然感受到明顯的敵意,卻也知他們絕非心懷善意。
“老七,老八好快的訊息。”南宮澈似贊似諷,淡淡一笑。
方越側身福了一禮:“七弟,八弟。”
老七老八?那就是七皇子南宮清和八皇子南宮漓了?
聽說七皇子南宮清性好讀書,是九位皇子中,唯一一個參與科舉,並取得探花功名的,白衣的那個斯文儒雅,應當就是了。
至於八皇子南宮漓風流倜儻,成日遊手好閒,進出青樓舞榭,是個浪蕩成性的傢伙,穿紅衣的目光遊移,似笑非笑,不羈之態盡顯,必是南宮漓無疑了。
“三哥進京,這一路上可謂聲勢浩大,清弟又豈會不知?”南宮清淡淡地反擊了回去:“未能遠迎,失禮之處還望寬恕則個。”
“這位想必就是三皇嫂了?”南宮漓卻不理南宮澈,唰地展開一柄翠玉摺扇,大刺刺地繞方越轉了一圈,朝她擠了擠眼睛,雙手抱拳一揖到地:“早就聽說三皇嫂馳騁沙場,英姿颯爽,是個不讓鬚眉的巾幗女傑,沒想到原來如此窈窕婀娜,剛柔並濟。只可惜……”
心知他迂迴了這麼一堆廢話,其實只在暗示她的年齡與永寧公主不合,又諷刺南宮澈依靠一個女人來提高聲威。
她的年齡,待會進到宮裡見到皇上自然有一套說詞。至於南宮澈,他的能力擺在那裡,是否依靠女人成勢,也容不得別人信口開河。
方越默然不語,鎮靜地笑望著他,並不多做解釋。
南宮漓誇了一長串之後,望了方越一眼,突然停頓,不再說話,原以為方越定會接著追問。誰知她只靜靜地微笑,並不搭言,不由深感無趣。
“老八,只可惜什麼?”好在南宮清適時發問地解除了他的尷尬。
“可惜三嫂容顏有些……出老呢,看不出才十七歲呢。”南宮漓故做惶恐之態,抱拳賠禮:“小弟個性耿直,若有不敬之處,還望原諒。”
果然不出所料。
方越哂然一笑,坦然以對:“相比同齡人,我的確有些老,這是天生的,誰也無法改變,旁人只是腹誹,嘴裡不說,又哪比得上八弟的直言不諱,無須道歉。”
“八弟此言差矣,這些日子三皇嫂長途奔波,未免勞累了些……”南宮清急急曲肘輕撞了他一下,向他使了個眼色。
“咳,”見她神色坦然,南宮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這才接了下去:“三皇嫂雖天姿麗色,卻也不宜過度操勞呢,累壞了身子可要心疼死三皇兄呢。”
“三皇嫂馳騁沙場,又親至堤壩與災民一起抗洪的壯舉那是天下皆知,實是國之大幸,百姓之福。”南宮哲忽地搶上前來,躬身朝方越行了一禮:“小弟萬分欽佩!”
“太子過獎了,我不過做了份所當為之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方越側身躲過他這一禮,淡淡搖了搖頭。
“對了,哪天有空,三皇嫂可否跟小弟說說風陵渡之壯舉?”南宮漓摺扇輕搖,笑嘻嘻地睨著方越。
“好了,我們別在這裡聊了,先進去看過父皇吧!”南宮澈上前一步輕輕握住方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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