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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擋風玻璃慢悠悠地往下淌,碼頭上綠葉更新,盤峙也難得呈現重巒疊翠的景象,模糊的視線裡,對面的139恍恍惚惚,從艦首方向看去個子小了一截,全沒側視的大氣與粗獷。在碼頭上看它的時候,腦子裡闖進來的是一個久遠的詞——巡洋艦:整個豐滿的艦體端坐在新碼頭上,頂板可以做出與外形極不相稱的靈活轉動,三個對海雷達一起轉起來,眼花繚亂,聽說每個雷達都對應一個分隊,導航很輕鬆,而我們導航的編制只有一個,要是那樣班長早不幹了。而凌亂的上層建築除了極具視覺衝擊力,也是極佳的反面教材,它和大驅屬於同一個時代!上週這傢伙消失了幾天,回來的時候,右舷駕駛室下面燒焦了,看來是打蛋去了!想想挺刺激的,駕駛室裡的一定捏了一大把汗,在海軍報上看過一篇八股文,說970試驗防空導彈的時候,政委和艦長爭著留在上面,防止同時“陣亡”!但對於139沒有更多的資訊,它靠在這裡,卻沒有融入這裡,離開是遲早的事,也許我也是這樣,不是很遙遠的一天。一個我不願承認是問題的問題也在困擾著我,也是我一直迴避的,兩年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一個讓人緊張的數字,說不定等到下次感嘆的時候,剩下的已經不多,是個問題,可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或許根本沒有必要,已經很好,要是能一直呆在海上,永遠不回陸地會更好,讓我與這個物質世界決裂,去建立一個方丈或者瀛洲,可是我還沒有足夠的老,而且容易被誘惑。
雷頭在艦長的位置上,看著窗外,沒有言語,駕駛室只有他一人扛星,可是沒有命令也沒有問候。我無法以自己的心境推測雷頭,也許他也在困擾自己,像我一樣,也許是其他。上艦已有四個月,總是在想起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時間過的飛快,這是個通病,好在我放下了讓我容易被孤立又容易把自己框起來的清高,對於同年兵,對於老兵,還有大驅,他們時刻在改變著我:其實每一個人都有夢,每一個平凡的外表下都有一顆深邃的心,我沒有任何的權利對此有任何的不屑。這是一個進步,終於跳出了自己的圈子,可以站在更高的高度上看問題。大概是這雨的緣故,太頻了,大夥連抱怨的心情都沒有,駕駛室裡的安靜讓我很不習慣,沒人開論壇,也沒有挖苦打鬧,間或有人無聊輕嘆一下後,是極短的尷尬一笑,接著的還是我已經沒有任何好感的安靜,我甚至感到害怕,這安靜像是冷戰,平靜的表面下暗湧湍流,就怕什麼時候,一下把全部積壓的危機通通爆發出來,無法控制。
雷頭有個家,在長江口的花鳥山,一個盛產水仙的小島,也足以引發人的嚮往,要是有這樣的機會,我肯定不會拒絕,可雷頭現在並不是平常看到的笑嘻嘻模樣,換上了張副雷的面孔,只不過沒有香菸,沒有仰頭吐圈的場景,可是沉默讓我感到了一條鴻溝,平日裡和藹可親的雷頭一下離得很遠,我幾乎不幹說出雷頭這個詞,想說點什麼的努力迅速被放棄,這隻會是多餘。雷頭掛的是上尉,和小副一樣,但享受的待遇可不同,一個是部門領導,一個是艦領導,儼然基層和機關。班長們之間有一些說法,大概就是雷頭的溫和外表下掩飾的東西吧。這是雷頭幹部門長的第四個年頭,應該升了,而往上升的途徑主要有兩種,一是去大驅,幹驅逐艦的部門長,那裡編制相應高點,或者去幹業務長,但這同樣沒什麼顯而易見的好處可以堵住大夥的嘴巴的選擇,這幾乎和艦艇教練室的口碑一樣壞——養老院!對於張副雷,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個想法,他不會說,我也不會問,雷頭此刻也是這樣,這加強了我對領導的判斷。對於領導我有一種天生的不安全感,這是巨蟹座的特徵,雖然我不信這個。而這些我不能理解的現象,自己沒有更好的答案,只能抽象到空洞的哲學層次:矛盾從來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就如成長一樣。我現在倒不希望自己迅速的長成,因為長成就意味著責任,我拒絕讀書的緣由,就是隻要看的足夠的多,經歷的足夠的豐富,總有一天我會明白並且無所謂。
碼頭上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人,俱樂部門口也沒有排隊等待上網的景象,今天只是星期四,不是,這一週已經過半,不僅這樣,已是月末。一排低矮的樓房裡是完善的娛樂設施,四號有網路學習室、話吧、超市;新碼頭對面正在興建水兵餐廳,聽說是專為大驅服務的,而塑膠跑道不亞於我的大學;三號是我們心中的聖地,有飯店,理髮室,超市,書店,洗衣房,每逢休息日的晚上,這兒是人員最為密集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