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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愧對先人!
想到這裡,頓時覺得了無牽掛,雙手攀住欄杆,縱身便是一躍。
且說那日四郎眼見得羅新城進了宮門,發了一陣呆,將馬車交與門上內侍,轉身去了,一時卻不想回家,只在街上亂走,日頭越發地毒起來,便找了間茶樓,要了一壺茶,自坐在窗邊吃茶,一面吃著,一面只是滿腦子想著羅新城,卻又不敢深想,只不知是如何慘狀。忍不住嘆氣,這般一個好男子,偏生要受這樣的折辱,自己卻又替他不得,真是空有一身的功夫,不知向何處去使。
正在心頭暗歎,肩頭突然給人一拍,只聽一人道:“這敢情不是四郎?”四郎吃一驚,一人跳了出來,對四郎呵呵笑道:“四郎,燕四郎,可還認得為兄?”
那人長條身材,二十四五年紀,滿臉堆笑,四郎一時卻想不起來,那人便坐在他身邊道:“果然是不識得了,幸虧我還認得四郎,四郎只往前想想,一起與你掏鳥蛋那個?還記得不?”
四郎竭力想去,見這人面目依稀相識,額角有點淺淺傷痕,猛可地想了起來:“是了,莫不是胡大哥?”
那人跳了起來,呵呵大笑:“果然還識得。”原來這是他本村自小的一個相識,一村裡長大,這人姓胡名海,原本也他同村一個潑皮無賴,也是一身的拳腳功夫,專好吃酒賭錢,後來與人口角,一時誤傷了人,懼禍逃出在外。
四郎大喜道:“哥哥幾時回來?一向可好?”那人拉了四郎坐下,道:“為兄這些年一直在幽州過活,前年打聽得官司已了,便欲回來,只是那時節做些販果子的生意,一時還好,急切脫身不得,今年幽州地方賊人鬧得厲害,便回鄉來了,不想在這裡遇到兄弟。”
四郎見他身上穿的都是綢衫類,看起來日子過得不錯,因問:“現下哥哥卻什麼營生?”那胡海道:“回來三月,與人在含章門外頂下一間肉戶,如今有幾付案頭,做些屠宰勾當,倒頗過活得。今日原與羅侯府送肉去,不想遇著了兄弟。兄弟卻在哪裡過活?”
四郎正要說是在禁宮中當差,卻又想起蔡煜的話,因道:“在蔣校郎門下做個士兵,且混碗飯吃。”胡海便笑道:“我聞得你娶了個美嬌娘,怎麼捨得撇下,到營裡去做士兵?”
四郎微微苦笑,將進城看燈失落娘子一事說了,胡海聽了便連連嘆氣,兄弟兩個說了一陣話,也是久別重逢,胡海便連肉也不賣,拉了四郎要去吃酒,四郎原本心中鬱悶,左右無事,便也隨他找個酒樓,點了酒菜,敘些別來情形,傍晚時節才散。
四郎吃了些酒,回家去洗了把臉,整束了衣裳,便,往神武門中來,他這一向都是夜裡值守,入得宮門,皇帝仍在御書房中與大臣議事,四郎隔了人頭望過去,皇帝面容有些憔悴,聽大臣們說話時,總有些兒心不在焉,四郎四下裡望去,都沒看到羅新城,心中只是想,他在哪裡?難道說見駕後已經回府裡了?
明知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不知為何,總是不願意去想,因書房裡人多,似乎有緊急大事在商討,許多重臣都在,四郎便站在屋角,心裡只是胡思亂想,正發著呆,突然皇帝看見他,因叫他過去,四郎便只得前去,站在皇帝身邊,皇帝又招招手,四郎又站得進一些,皇帝便叫他附下耳來,輕聲道:“你去煙波樓,替朕看看羅侯現下怎麼樣?醒來沒有,速來報我。”
四郎一聽這話,又是喜歡又是擔心,連忙答應了,匆匆而去。剛行到太液池荷花塘邊,就見一道白影突地自樓上墜下來,通地一聲,落在水中,只聽得幾個內侍驚慌失措道:“不好了不好了,羅侯掉池子裡了。”
四郎一聽,只驚得三魂去了兩魂,連衣服也來不及脫,扔掉腰刀,通地一聲躍下水去,在水下潛游一陣,水下一團模糊,什麼也看不清,只恍惚看得一團白色影子在前頭飄著,什麼也顧不得,一把抓住,鑽出水面,借著月光看時,眉目清麗,面容蒼白,可不正是羅新城!
一時驚得身體不住地發顫,抱住他強掙著一口氣,游上岸去,岸上幾個內侍接著,四郎也跟著上了岸,就穿著一身溼衣服,將羅新城抱進樓去,到太醫生趕來,四郎只覺得手腳發軟,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羅新城,心慌得不能站不住,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著緊他的生死,那一刻便只盼他活著,千萬別死。
但教他不死,我便……我便……我便如何?四郎睜大雙眼望著羅新城,卻始終不知只要羅新城活著,自己似乎什麼也不顧都使得,娘子也好,皇帝也好,這時辰一個也沒想起來,眼中所看,心中所牽的,卻只是那半死不活的羅小侯爺。
皇帝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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