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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真是好看,那個泥人兒哪裡及得上你一半好看?”
羅新城便也瞧他道:“四郎……也很好看,有時候想我那時節放你,是不是瞧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
說得四郎笑了,隨即正色道:“好看不好看,都是你,再好看十倍,不是你,終究也沒趣。”一面說著,漸覺口齒粘澀,眉眼難以展開,竟沈沈睡了,羅新城一時難以入睡,只呆呆地瞧著四郎,手摸索他臉龐兒一陣,緊緊拉了他手,也便睡了。
遠處五更的鼓兒輕輕響起來,已有那早起的人,或要行腳趕路,或是要開門作買賣,奔波生計,已經自醒了,唯有沈夢裡的人,卻只管大夢不醒,到醒時,只怕甚什麼皆是鏡花水月,所以倒不如有花堪折直須折,人生百年,能有幾時快活?只可惜世人便只知貪戀夢中美景,只管夢不醒,堪不破那些虛境實情,卻著實誤入歧路,豈不知是空作了一世美夢,待得破碎成片,到那時節,卻又不知如何了。
東嶽廟這小跨院四郎卻是第二次來了,頭一次在這裡救了皇帝,這一日卻再陪皇帝來,趙昀散了早朝,便命四郎隨侍,換了便服往東嶽廟來,四郎因勸他不要微服來,真個要來,便吩咐人戒備了,那時再來。
趙昀卻笑道:“朕在京中,也要被人割下腦袋來,這皇位便是白坐了這許多年。你只管陪朕去,東嶽廟的老和尚快不成了,朕得去瞧瞧他去。”
四郎見他堅持,也只得罷了,帶了幾個從人,進了東邊小跨院,早有小沙彌開了門,奉迎進來,上次來時,四下皆是濃煙,此番來看,卻是一所清靜小院,院裡兩株楓樹,此刻葉都紅了,青磚粉牆,很是精爽,小小几間房屋,錯落有致,灑掃得十分乾淨。那東嶽廟在城中最繁華的地界,又是城裡第一座香火旺盛的去處,卻真個料不到有如此清幽之地。
小沙彌將一行人讓進北邊小小一間禪房,只見一個老和尚迎了出來,趙昀便跟著那和尚進屋,四郎等便守在外面,時時戒備著,只聽得禪房內有喃喃的說話聲,側耳細聽卻似乎是念誦經文,除此再無別的聲音,四郎難以相信趙昀這樣一個人,會誦佛經,但聽那喃喃低語,卻確然是趙昀的聲音。
心裡胡亂尋思,他還有什麼不足意的?約一個多時辰,趙昀便走出來,那和尚送了出來,四郎按刀站在趙昀身後,此時正是秋高氣爽之時,豔陽高照,映得一樹楓葉如火般紅,就在樹下擱了茶几椅子,小沙彌奉上茶來,又擺上一付,趙昀與老和尚便下起棋來,一面說些閒話。
只聽老和尚道:“二郎如今還好?”
趙昀道:“長大了,脾氣仍是那般古怪。”老和尚笑道:“二郎稟性倒是極聰明,這些年再也不肯來。”趙昀便搖頭道:“小孩子,越大越不喜歡這等清靜之地。”老和尚抬眼看了趙昀一下,卻帶到四郎身上,目光在他身上略停一停,便又接著道:“他老訥到是不擔心,倒是施主,這些年著實累壞了。”
趙昀道:“這不是命麼?你一早便說過,生死有命,這便是命。”老和尚搖頭:“還是要看得開些,心胸方得舒暢,不然鬱積於胸,倒底不好。”
兩個人下著棋,卻只管絮絮叨叨說個不住,一時天色漸暗了,趙昀棄子道:“終究是你們出家人心靜些,這一局,又輸了。”
說一聲走,對老和尚拱了拱手,那和尚又手合十相送,也不送他們出門,趙昀便帶了四郎等人出來,門外停著馬車,趙昀因上了車,又回頭叫四郎也上來。
四郎便道:“臣不敢。”
趙昀便道:“叫你上來你便上來,羅索什麼?”
四郎只得上去,與他同車坐了。那車廂甚寬,兩人坐了到也不擠,趙昀淡然道:“這和尚是誰你知道不?”
四郎只得搖頭,趙昀便微笑道:“是朕叔王。當年曾與朕爭奪皇位,後來便遁入這空門中。”四郎約略知道一點趙昀登位始末,原本太後屬意先帝幼弟梁王,梁王極為兇悍,四郎實在想像不到當年那般一個呼風喚雨的梁王竟然是那面如枯井般的老和尚,一時有些發愣。
趙昀道:“他說的二郎,便是新城。新城原本有個哥哥,可惜生下來幾天便夭折了,後來有了他,剛到朕王府上的時候,人人都叫他二郎。”
他望著車簾外的街景,嘴角微微而笑,四郎見他這神情,一時不知該可憐他還是憎恨他,只聽他道:“叔王說,新城脾氣執拗,個性極強,雖然聰明,就怕心機太深,不像個長壽之相。”
四郎聽了這話,只在肚內罵那老禿賊胡說八道,趙昀道:“其實他只是個小孩子,沒長大,以為喜歡什麼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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