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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刺客

這時只見從客舍的屋頂上先後跳下六人身穿夜行衣，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各持兵刃，藉著樹木掩映向范仲淹所住那座大屋悄聲掩去，但看眾人身法已知武功俱都不俗。　黃天賜這才猛地將房門推開，縱身來到院中。那六人聽到聲音齊轉身形，但見月光之下一人立在庭院之中。六人各舞兵刃，眨眼之間就將黃天賜圍在垓中。黃天賜環視眾人，見這六人皆穿夜行衣靠，只露了兩隻眼睛在外，各持兵刃，這才低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敢來這裡討野火”。　那六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只聽為首一人說道：“我等奉了大夏太師張元之命特來取範老兒的首級，你若是識趣的就乖乖的回房睡覺，若不然小心性命”。顯見那人是將黃天賜當成了保鏢護院的，此時不想節外生枝，這才出言恫嚇。　黃天賜聽他這樣一說，心中暗笑說道：“你們把我當小孩子麼，就憑你們幾人也敢在這裡撒野。”　這時忽聽有人介面說道：“單憑他們幾個是不足以在這裡撒野，若在加上老衲如何”。

黃天賜心中不由一驚，循聲望去，只見四丈開外一株槐樹之上，一個人足踏一根樹枝，內穿黃色僧袍，外罩大紅袈裟。身軀正隨著樹枝不住起伏。黃天賜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此人武功非同小可，單是這份輕身功夫就是自己生平僅見，若與之交手，自己實無必勝把握，想到這裡心中不由緊張。　這時只聽黃天賜忽的一聲長嘯，聲音如虎嘯龍吟，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遠遠傳出，但聞四下裡軍馬嘶鳴，柴狗亂吠，這州府之中各處燈光相繼亮起。那槐樹上的老僧聽了不禁臉上變色，眉頭微皺。但聽四下裡人聲鼎沸，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圍攏過來，黃天賜這才說道：“憑閣下的功夫卻是來得，但只要有我在你們絕難如願。”　那老僧輕哼一聲，恨聲說道：“老衲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敢在這裡胡吹大氣”。說完雙掌一錯，雙腳在那樹枝上一蹬，凌空向黃天賜撲來，但見方圓一丈之內都被他掌力籠罩住。黃天賜見此也不甘示弱，口中說道：“來得好”。縱身躍起雙掌一揮迎了上去。但聽啪的一聲巨響，那老僧在空中連翻了三個筋斗，方才落在地上。黃天賜也被那老僧掌力震落下來，連退了三五步方才穩住身形，胸中內息一陣翻滾，大不好受。

那六名黑衣人如何肯放過這大好時機，各舞兵刃齊向黃天賜攻來。黃天賜連忙左閃右避，乘勢調息。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心道：“這老僧武功之高實是生平僅見，即便是那摩尼教的教主林瞪與他相比也略遜一籌，在加上這六個黑衣人，此戰只怕凶多吉少。”這時州府之中的巡邏兵，已將眾人團團圍住。見到黃天賜與那六人激鬥，紛紛各抽兵刃，加入戰團，前來協助黃天賜。此時只聽那名老僧說道：“這裡交給我，你們去辦正事要緊”。說完雙手一擺衝入人群，抓住官兵亂丟亂擲，瞬時之間便有四五名官兵被他抓住擲出，摔得頭破血流。那六名黑衣人聞言一聲呼嘯遂丟了黃天賜，轉身殺入官兵叢中，那些官兵哪裡是他們對手，頃刻之間便有六七人被他們砍倒在地。　此時那老僧已展開身形與黃天賜戰在一處，但見那老僧拳法狠辣，身形如電，身披大紅袈裟便似一朵紅雲，將黃天賜團團罩住。黃天賜生平從未遇到如此強勁對手，稍有失神，便可能送了性命，一時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只好打疊精神，全力應戰。但見二人拳來腳往，一時難分高下。

眾官兵抵擋不住黑衣人進攻，邊戰邊退，片刻之間又有幾人被那六名黑衣人砍倒，此時與范仲淹所居大屋已不足五丈。這時突然房門大開，只見三十餘名親兵簇擁著范仲淹從房中走了出來。范仲淹見此情景不由大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來府衙生事。”那為首一人說道：“你就是範老兒麼，我們今天便是奉了大夏國張太師之命特來取你首級”。說著身子一縱越過眾人，疾向范仲淹撲來。眾親兵見此情景忙將范仲淹推入房中，關上房門，各挺單刀迎了上去。這三十餘人俱都受過黃天賜訓練，一個個身高力大，甚是悍勇，頓時將那六名黑衣人阻住。那六名黑衣人也著實了得，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便又殺了六人，另有十餘人受傷。但無奈眾兵丁竟悍不畏死，不肯後退半步。此時天已見亮，那六名黑衣人心中不由焦躁，連發暗器。眾兵卒雖悍勇，但畢竟武功較他們遜色太多。頃刻之間便有十餘人被暗器打中穴道倒在地上，形勢岌岌可危。

正在這時，忽見十餘人從牆外縱入院中，向這邊急趕過來。眾衛兵仔細一看，見竟然是南宮望，司馬直等人，不由心中大喜。原來昨日晚間南宮望等人見黃天賜一直未歸，心中有些不安，後來派了兩名親兵去州府衙門探聽才知，黃天賜被範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