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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棧裡,夭夭已經被轉移到了天字第二號房間之內,這本就是他一向的居室。
房間裡很簡單,簡單得幾乎無法用筆墨去多加形容。
因為,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麼都沒有。而且,即使是床,上面居然只有一床很單薄的被子。
現在,他就躺在自己那一床薄薄的被子裡面,眼睛死死緊閉著,滿面赤紅髮燙,而全身都凍得直打擺子。
“哎……”一聲嘆息,發自一個小小的孩子口中,竟然也這樣意濃味長。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夭叔的生活,竟然過得那麼……苦!”說話的人,卻是小鐵。
這樣的話,發自一個小小的孩子口中,也顯得特別地意濃味長,特別地深情切切。
但若是現在有誰能夠看到他臉上表情,你就會發現,小鐵的臉色竟然十分地冷淡,彷彿剛才說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七章(22)
此時的天字第二號,除了一張床,一床薄被和一箇中了毒快要死掉的人之外,還有燕飛和小鐵。
小鐵就站在燕飛的身後,看著自己的母親俯著身子,從一旁的水盆裡擰出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
毛巾很燙,燙在燕飛的手上,又痛又紅,可是,她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連氣都沒有吹一下,她只是低著頭,十分專注、默然、快速地把水擰乾,然後捂在夭夭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敷,一寸一寸地擦拭著。
夭夭的衣服,早已經被她完全地脫下,裸露出來的身體,蒼白得像是此時門外的雪靄一般。那滾熱的毛巾,一經接觸他的身體,馬上就冷卻下來,剛才還熱氣騰騰的模樣,轉瞬間,竟生起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好霸道的毒。
這邊的毛巾剛剛凍幹,燕飛很快就小心地揭下來,轉而又十分迅速地橫放到了夭夭的額上,更讓人奇怪的是,那像是鹹魚幹一般僵硬的毛巾,再一接觸他的額頭,轉瞬間,又變成了一條不斷騰起水煙的水龍。
好蹊蹺的毒。
不待水龍里的水份被夭夭的額頭吸乾,燕飛很快就把毛巾重新放回了水盆之中。反覆兩次之後,她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加水。”
小鐵應聲從一旁的火盆上,拎起水壺,然後上前一步,把滾燙的開水加入那個已經變冷的水盆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拎著水壺,退後一步,把水壺重新放回火盆之上。
他就這樣,站在燕飛的身後,看著自己的母親週而復始,不厭其煩地在夭夭裸露的身體上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冰毒太冷,如果不用熱水敷活面板的話,以後就算救回來,這身體也就廢了。而那火毒又太熱,如果不用冰水敷涼的話,腦子也會燒壞。”燕飛做了很久,不免開口向小鐵解釋一下。
其實,這個道理,小鐵懂。他也十分乖巧地應著,說是。可是,站在燕飛的身後,他的表情卻十分冷淡,而他的眼睛裡卻憤怒地彷彿都要噴出火來似的。
他雖然還小,但是,他也懂得非禮勿視,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更懂得男女之間,除了是親密的夫妻,旁的人是不可以這樣隨便肌膚相觸的。
更何況,現在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而那個男人竟是自己父親的兄弟。
小孩子的感情總是最直接的,他只用自己的主觀去判斷對錯。
現在,母親錯了!她絕對不應該用自己那雙手去撫摸除了父親和他之外的第三個男人。
不可以!就是絕對的不可以!
想到這裡,他小小的臉崩得緊緊地,又冷,又恨,他小小的拳頭也緊緊地捏了起來,手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之中,十分疼痛,但是抵不住他簡單的憤怒。
他現在,只希望床上的那個男人,馬上就死去,最好一刻都不要等。
可是……
“換水。”燕飛又再低聲吩咐道,然後直起身體,輕輕擦了一下額上已經冒出了一絲絲的細汗。
而這個時候,小鐵一直握緊著的小拳頭,突然放鬆了,他低頭應了一聲“是”,然後順從地重新給水盆裡換過熱水。
第七章(23)
小鐵做完之後,重新站回母親的背後,沉默地看著母親,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說道:“三叔,恐怕是找不回解藥的。”
“嗯?”燕飛並沒有回頭。
小鐵彷彿是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這是一個圈套。我相信,剛才三叔找到的,肯定只是一輛空馬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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