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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般的男人,他跺一跺腳,揚一揚手,都可能會有人死,都可能會有人害怕得要死。
床上的這個男人,以前或許是這樣的男人,但是現在,他癱軟在床上,卻只是像一頭生病的老虎。
清妍的目光中不由地露出一絲鄙夷的神采,但是,她仍在仔細地看著他,彷彿是在看著一個酣睡中的情人。
她看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手。
他的手並不是十分地乾淨,上面沾染了很多細小的碎木屑。他手指的骨節粗大到難以讓人想像,手指面和虎口都磨了厚厚的一層老繭。
清妍皺了皺眉,她從小練的就是暗器,所以,她知道像鐵板燒那樣用飛刀的人,手應該是極其乾淨的,手指甲不會太長,也不會太短,一切都要恰到好處。手指也應該十分地細長娟秀,這樣才能極好地把握住飛刀的力量和準確,手指面和虎口,就算因為練刀,會磨出厚厚的老繭,也應該時常精心地打磨去死皮,保持雙手的柔嫩敏感。
可是,這個男人……!
她的心底裡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已經廢了。
可是,她還是沒有動。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鐵板燒的手。他的手裡沒有刀。
傳說中,鐵板出手,無人生還。
現在,即使他已經廢了,即使他的手裡沒有刀,清妍還是不敢動,因為,就算是生病的老虎,他畢竟還是一隻老虎。
。。
第三章(9)
她不動,鐵板燒也不動。
外面的風雪彷彿突然靜了下來,而她嘴裡的呻吟也在不知不覺中停止了下來,就連樓下夭夭都已經醉倒在桌子底下了。
清妍站在床前很久,她的額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她的手裡捏著一把牛毛般的細針。
這種細針,叫做“情人針”,她只要抬起手,輕輕地在鐵板燒的身上扎一下,他就會無聲又無息,面帶著微笑而死,那樣的感覺,就像是死在情人的懷裡一樣安逸。
情人針,當然不是用來扎的,她來自於四川唐門,從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練暗器,只要她一揚手,就是牛虻,也難逃一死。
可是,她的確不敢動。因為,她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氣勢,讓人無法輕舉妄動的氣勢正在逼迫著她,冥冥之中彷彿在暗示著她——動,即死。
她沒有把握一擊成功。她實在是有些氣惱,今天已經是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了。
第一次,來自那個夭夭。
剛進驛棧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出了趴在桌子上沉醉的人是鐵板燒。面對一個醉酒的人,清妍相信自己能夠一擊必殺,但是,她卻不能殺,因為,殺了他之後,沒有退路,門外就有一個夭夭。
所幸,她能殺人的武器,並不只有一樣。有一點小鐵沒有說錯,她本身就是一件渾身上下都是毒的暗器。
所以,她上樓,脫了毛氅,脫了輕裘,脫了所有的一切衣裳,換上了現在誘人的褻衣和輕紗。大寒的冬天,這樣的衣物當然不夠,她又含服了一粒自配的“火焰丹”。
這種“火焰丹”,取自天山冰窟的*火參,不單單能怯寒保暖,更重要的是能夠讓人臉生紅潮,媚眼*,憑添無數妖嬈。
一切準備好之後,她便下得樓去。夭夭已經給她支去卸馬,這功夫雖然不會很長,但是清妍相信,這一點時間夠了,憑著自己的媚術,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夠抵擋得住來自她身體的誘惑。
樓下,鐵板燒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著。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可是,鐵板燒莫說是回頭了,就是連動也沒有動一下。所以,她所有輕盈*的風采,搖曳曼妙的步姿,完全地沒有用上。
她並不氣餒,搖曳著身軀,走到了鐵板燒的身前,嬌笑著說道:“天寒地凍的,恩公不介意奴家坐下來,喝一杯熱酒吧?”
鐵板燒並不說話。
一直到這個時候,清妍才發現他的左手緊緊地握著一塊木頭,而他的右手更加緊緊地握著他的飛刀。那刀,一刀一刀地劃在木頭,就那樣好像漫不經心,好像隨意而動,但竟然很快就在木頭上雕出一個女子的廊括來。
他不說話,清妍也不介意,只是呵呵笑了一聲,自顧自地就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桌上除了酒之外,還有一柄劍。
那是一柄細而薄長的劍,沒有劍鞘,沒有劍穗,劍的外表也並不華麗,甚至於可以說並不鋒利,但是清妍馬上聯想到了剛才站在門外的那個少年夭夭。
這是他的劍!她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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