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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李素指著楊硯道。
兩名差役大吃一驚,面面相覷,卻不敢上前。
楊硯哈哈大笑:“不用煩勞,我自己去。”
說罷楊硯起身,大步走向前院,動作很瀟灑,背影很飄逸,圍個圍脖就更神似走向刑場的革命黨了。
…………
火器局的建築格局並不大,後面的工坊才是佔地最多的建築,前院則顯得頗為逼仄。
楊硯已走到前院站定,含笑冷冷地注視著李素。
四周圍了不少文吏和工匠,密密麻麻數十人擠在窄小的院子邊緣,人人吃驚地看著李素和楊硯。從訊息靈通人士口中打聽到火器局監正大人居然要責打楊監丞,人群中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
十來名差役手中握著軍棍,遲疑地站在楊硯身後,他們神情惶恐,一臉苦相。
李素看著冷笑不已的楊硯,越看越覺得那張臉很討厭。
“查。火器局監丞楊硯跋扈專橫,違命孤行,屢犯上官,今日本官明正典刑,責令杖擊十記,以儆效尤!”
楊硯大笑:“好,我便睜眼看著,看你黃口小兒怎樣責打朝官!”
李素嘿嘿冷笑數聲,暴然喝道:“打!”
差役手執軍棍。卻無一人敢上前,楊硯是官,而他們只是不入流的差役,誰敢打朝廷命官啊?
李素身後傳來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許敬宗踉踉蹌蹌趕來。
“監正大人,這……怎地鬧成這樣?打不得啊……”許敬宗到底顧忌李素的面子,湊在李素耳邊焦急地勸道。
“我真想知道,今日我抽了楊硯之後有什麼後果。”李素皮笑肉不笑地道。
“監正大人。這楊硯真打不得,別忘了。他與長孫家……”
許敬宗勸到一半忽然住了嘴,因為他看到李素扭過頭,微笑地看著他,臉上雖然帶著笑,但目光中的冰冷和決絕告訴他,這個楊硯。他今日抽定了。
然後,許敬宗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世人眼裡的李素,他治過天花,作過絕世佳詩。釀出過美酒,發明過活字印刷術,獻過推恩國策,也造出了令吐蕃傷亡數萬的震天雷……
李素做過的一切,在知情的圈子裡悄悄傳開了名聲,然而,世人卻似乎忘了他還做過一件事,——他親手殺過人,而且殺的還是兩個壯漢,無論出手的時機還是部位,皆可知其人心性何等狠辣。
這樣一個人,今日若鐵了心要抽楊硯,誰能攔得住?
許敬宗長嘆口氣,他不打算勸了。
差役握著軍棍,卻遲遲不敢邁出一步,李素的命令看來他們是不打算執行了,不執行頂多丟了飯碗,但若執行了,丟的可能是吃飯的腦袋。
李素嘆氣,看來今日還得自己動手了。
幾步跨上前,劈手奪過差役手中的軍棍,李素高高揚起,在眾人驚愕慌亂的目光注視下,軍棍帶著駭人的呼嘯聲,橫落在楊硯的背脊上,發出沉悶的砰的一聲響。
楊硯被抽得一個踉蹌,發出痛苦的悶哼,轉過頭看了李素一眼,那一瞬間,楊硯眼中佈滿了不信與愕然。
他沒想到,李素這黃口小兒居然真敢抽他。
又一聲呼嘯,第二記軍棍落下,重重砸在楊硯的背脊上,李素沒留任何力道,而是運足了力氣,楊硯終於承受不住,發出痛苦的哀嚎,身軀軟軟倒地。
李素渾然不覺,第三記軍棍裹挾風雷之勢繼續落下,然後第四記,第五記……
毫不留情的軍棍下,楊硯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抱著頭蜷縮在地上不停打滾。
李素目光冰冷,像一個冷靜而瘋狂的屠夫,一任屠宰的動物在自己腳下慘叫哀嚎,落下的每一棍仍舊那麼的堅定,那麼的冷靜,連每一棍的力道都是那麼的一致。
不知不覺,十記軍棍打完,楊硯橫躺在地上,連呻吟都沒了力氣,全身不停地痙攣,裸露在外的手臂佈滿了一條條青腫淤血印記。
李素微微有些喘息,該鍛鍊了啊,這點運動量就累得不行了……
懶得垂頭再看楊硯的下場,人性就是這麼直白的東西,任你平日怎樣一副不畏強權,誓與黑惡勢力鬥爭到底的架勢,棍子落到身上,慘叫聲不比懦弱者小,甚至更大,種種所謂的正義形象被強權和暴力塗抹之後,只會愈發可笑和悲哀。
緩緩環視四周的人群,眾人皆敬畏地看著他,不但不敢與李素的目光接觸,李素目光所及,人群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很好,氣也出了,該教訓的人也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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