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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可笑朝堂裡那些活了幾十歲的老匹夫們都做不出。不敢做,有的人做了,卻做得太過。”
李素猛然抬頭盯著程咬金,他聽出了這句話裡不同尋常的味道。
程咬金與李素對視,忽然咧嘴一笑:“可憐的娃,捨身取義喊得大聲,喊完後被扔進了監牢,名聲傳得天下皆知,現在怕是許多百姓家裡都供著你的長生牌位了吧?嘖嘖。偉岸倒是偉岸了,自己掉進套裡恐怕還不知道吧?”
李素眼皮猛地跳了幾下。
聽出味道了,果然如他之前所料,營建大明宮一事背後不簡單,之前李素只是隱隱有這種預感,當時牛進達被拿進大獄,李素亂了分寸,索性咬牙亂撞一氣。今日程咬金來探監,怕是要揭曉答案了。
程咬金眯著眼。笑得很陰險:“老牛被拿下獄,知道為何老夫和李績長孫無忌等人置身事外,充耳不聞麼?前些日你登老夫和長孫,李績他們的門,吃了不少閉門羹吧?你那篇《阿房宮賦》把陛下氣得直哆嗦,若換了旁人。天大的恩寵都斷得乾乾淨淨了,哪還容你如今安逸躺在監牢裡,酒肉管飽,待若上賓?知道為何當日陛下沒下令剁了你麼?”
李素笑得有些僵硬:“……可能陛下覺得小子傻不拉幾的太可愛了,捨不得剁了我吧。”
程咬金哈哈大笑:“不錯。到底是個靈醒小子,知道自己傻不拉幾了,何時看出蹊蹺來的?”
李素老老實實道:“剛開始便覺得不對勁了,陛下再是昏庸,也不會拿社稷國本去冒險,特別是舉國皆謂其為‘惡政’,魏徵老大人更是以命相諫,如此聲勢之下,陛下仍一意孤行,這個……委實不像那個胸襟如海,納諫如流的英明陛下,當時小子便在猜想,這裡面一定有某些我不知道的內情,只是陛下不知為何拿了牛伯伯,小子縱知其中兇險,也顧不得許多了……”
程咬金拎過桌上的酒罈,大灌了幾口,抬袖胡亂擦了把酒漬,發出長長的呼氣聲,悠悠地道:“建大明宮一事,本就是虛的,你猜得沒錯,陛下再昏庸也不會拿社稷冒險,這可是他和諸多老將們親手打下的江山,明知國庫錢糧不足,明知徵調民夫會令天下動盪,為了一座破宮殿而動搖國本,值得嗎?這筆帳誰不會算?”
李素忍不住道:“佈下如此大的局,陛下到底為了什麼?”
程咬金冷笑:“為了肅清朝堂!”
李素一凜,只覺得背後冒出一層雞皮疙瘩:“肅清什麼人?”
“暗藏禍胎的人。”
李素忍住朝老流氓扔白眼的衝動,跟他聊天好累……
程咬金大約也吊足了胃口,笑道:“自陛下登基至今,朝堂一直沒有太平過,這十一年裡,僅是禁宮內針對陛下的刺殺便不下五十次,更別說朝堂裡暗中勾結黨營,擾亂國策,這些人藏得太深了,陛下若不辦兩件糊塗事惹得天怒人怨,他們大抵也不會跳出來,如今陛下被千夫所指,你那一篇《阿房宮賦》更是將陛下比喻成了無道暴君秦始皇,那些傢伙終於忍不住了,跟著跳出來指手畫腳,跟著那些忠直之臣一起湊熱鬧,別人罵陛下,他們也跟著罵陛下,這下好了,把柄全拿捏在陛下手裡了,收拾這些人怕是就這兩日了……”
李素呆了半晌,苦笑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程咬金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話鋒一轉,忽然問道:“你是個靈醒娃子,可知陛下如今最忌憚的是什麼人嗎?”
“北邊的薛延陀?西邊的吐蕃?還是南邊的南詔?”
程咬金搖頭:“都不是,陛下忌憚最深的並非外敵,只消陛下一聲令下,我關中精銳鐵蹄踏處,再厲害的外敵皆化為糜粉,陛下真正所忌憚者……”
李素若有所覺,脫口接道:“……世家門閥?”
程咬金笑道:“孺子可教也,世家門閥才是我大唐如今真正的內患,他們皆是千年底蘊,門下鴻儒眾多,學子黨徒不知凡幾。朝中三省六部官員,小半皆是那些千年世家的門生,當初玄武門之變,陛下的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給了那些世家一個極好的攻訐藉口,這十一年裡。世家處處與陛下作對,明裡暗裡煽動士子,挑撥君臣,都拿玄武門之事當藉口,凡事幾乎為了反對而反對,陛下和幾位宰相們不勝其擾,偏偏又不能不教而誅,總得有個名目陛下才好動手……”
李素苦笑道:“所以,陛下便布瞭如此一個局。引那些人入套?”
程咬金笑眯眯地道:“不錯。”
李素的笑容更苦澀了:“你們和陛下多年默契,所以悶不出聲,哪怕牛伯伯下了獄你們也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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