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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識禮數的人,被惹急了除外,上次情非得已大開殺戒,與刺史曹餘直接衝突上了,曹餘礙於刺史的尊嚴和麵子,不得不順著李素給的臺階下來,雙方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終究沒有直接撕破臉。
既然沒撕破臉,相處自然要按沒撕破臉的模式來對待,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迎著刺史府門房驚恐萬狀的目光,李素命蔣權遞上名帖求見,並且很和氣地朝門房笑了笑,嚇得門房渾身一哆嗦,慘白著臉如同捧著閻王的催命帖似的,一溜煙跑進刺史府稟報去了。
李素和蔣權等眾人靜靜站在刺史府門前等候,不急不躁,涵養好得一塌糊塗。
一炷香時辰過去,刺史府仍舊大門緊閉,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嗯,不急,或許日理萬機的曹刺史正在睡午覺,剛被下人叫醒還沒回神。
半個時辰過去,李素不急不躁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嗯,還可以再忍一忍,年輕人嘛,最多的就是時間了,曹餘能做到一方刺史,應該也是個識禮數的人,凡事要往好的地方想,或許刺史大人不是故意慢待,而是走路不小心掉井裡去了,此刻正手刨腳蹬往井外爬呢,耽誤點時間也是可以理解的……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刺史府仍舊大門緊閉,毫無動靜。
身後的蔣權和一眾騎營將士紛紛露出憤慨之色,緊閉的大門後面,李素眼尖發現一雙腳的影子在門後若隱若現。
李素等不下去了,年輕人的時間雖然多,但也不能浪費光陰啊,畢竟當初他自己也作過“勸君惜取少年時”的詩句。
“蔣權……”
“末將在。”
李素仰頭望天,似喃喃自語般道:“曹刺史這麼久不出來,怕是在府裡出了什麼意外,被歹人劫持了也不一定,你說咱們要不要從騎營調集兵馬強攻進去,把刺史大人救出來呢?”
蔣權沒來得及答話,便聽見大門內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接著呼吸聲愈發粗重,門後那雙腳也匆匆忙忙快步走開。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過後,曹餘身形踉蹌地跑了出來,又驚又怒地站在門口,指著李素怒道:“李別駕,這裡是刺史府,你可別亂來!”(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章 國戰私仇
李素是個異類。
至少在曹餘眼裡,李素絕對是個異類。
所謂“異類”,意思是對世人約定俗成的規矩從來都視而不見,說話做事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讓人永遠摸不著他的脈。
比如前幾日,任誰都以為他絕不敢殺人,任誰都以為他只是想嚇唬嚇唬大家,可他偏偏下令殺了,十三顆血淋淋的人頭令全城人驚駭萬分,再比如今日,名帖遞進刺史府,等了整整一個時辰沒人領他進去,官場俗成的規矩自然是上官不待見你,故意把你晾在門外,要麼是拒客,要麼是存了敲打你的意思,正常的屬官只會誠惶誠恐施禮後識趣地回去,然後夜裡輾轉反側反省自己哪裡做錯了,而招上官如此不待見……
而李素呢?
這豎子居然想調集兵馬強攻刺史府!
混賬啊!小小年紀不學好,跟誰學的這混賬性子?
曹餘其實早就躲在門內,那雙腳的主人就是他,曹餘把李素晾在門外後,自己便悄悄到了大門內,隔著緊閉的大門偷偷聽著外面的動靜,對一州刺史來說,這個舉動未免有些輕佻不莊重,可他實在很好奇被晾在門外的李素會有什麼反應,結果萬萬沒想到李素的反應竟如此的簡單粗暴……
對這號不講規矩的人,大家以後如何愉快的玩耍?
大門外,曹餘憤怒地瞪著李素,黑亮的長鬚氣得微微發顫,瞪著眼一句話也不說,試圖用眼神殺死李素。
相比之下,李素的態度親切多了,二人上次面對面是在西州集市的刑場上。當時二人之間相隔著一片冒著熱氣的鮮血和十三顆猙獰可怖的人頭,相見的場面有一種悲殘如血般的詩意。
只不過數日未見,李素今日的態度卻截然相反,渾然未覺曹餘要殺人的憤怒目光,李素滿臉笑意上前,二話不說先行了一個屬官的禮。笑容親切而和善,前幾日大開殺戒時的猙獰面目全然不復。
“曹刺史久違了,數日不見,如隔三秋,下官見刺史大人紅光滿面,印堂發亮,整個人充滿了大漠旭日初昇般的蓬勃朝氣,一州父母能有如此氣色,下官實為西州官員百姓賀……”
上來便一通令人牙酸倒胃的馬屁。曹餘頓時一呆,滿臉的戒備和憤怒霎時分了神,不知不覺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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