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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被茂密。
一棵棵的酸棗樹,枝葉稀疏,葉子都被棉鈴蟲給快吃沒了,不過,上面的棗卻不少。
棗樹下面,是荊棘,還有一叢叢的茅草,茅草的葉子跟刀片似的,一不小心就能割破面板。
哥倆上了崗,用鐵鍁橫向裡開出一條條的路,在路邊隔一小段就剷出一小塊平地來。肖飛跟肖陽交代了下方法後,肖陽掄起兩膀開始大幹起來,肖飛只是跟在他後頭負責剷出放麥糠的小片平地。
肖飛看見。
哥哥的衣服被荊棘不時的剮扯,鋒利的茅草劃過他光著的胳膊,劃出一道道血痕。
可肖陽就跟沒事人似的渾沒放在心上。
很快,他的衣服就被汗水溼透,黃豆大的汗珠子從他臉上滾落,砸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明亮耀眼的陽光下,有騰騰的蒸汽從肖陽的身上升起。
肖飛看的心裡一酸。
自己的這個哥哥,從五六歲開始就跟著父母下地幹活,到十四五的時候就被當成個壯勞力使用。
他力氣大。
他不怕苦累,他幹起活來完全是一副玩命的架勢。
這樣勤奮的哥哥,竟然苦難了一輩子,上天有時候真的是瞎了眼哪!
一個歇晌,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哥倆將這一截子三百來米的土崗收拾了出來。等到從崗上下來,兩人一個比一個狼狽。
他們的衣服上沾滿了土。
土與汗又和成了泥。
哥哥胳膊上一道道的血口子,看了令人觸目驚心。他的衣服原本就破破爛爛,現在差不多變成了布條條掛在身上。
肖飛跟在肖陽後頭,情況就好得多了。
不過,也就好那麼一點點,比城市裡的乞丐可還要慘上幾分。
哥倆下了崗,脫光了在村邊的一條小河溝裡洗了個澡,順便把衣服也洗了下,掛在河邊的小樹上晾曬。
回去的路上,往地裡去的人多了起來。
一路上,不時有村人問他們幹什麼去了。
肖陽跟他們說,自己是想去攔一截子河水,看能不能捉幾條魚,結果,連個蝦米都沒弄上來。
等他們回到家,差不多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父母跟肖豔已經去地裡幹活。
這讓肖陽有些不安,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偷過懶。
“飛,我也上地去,你自己在家炒麥糠吧。”他隨手拿了個除草的小鏟子,對肖飛說道。
“哥,上午剛打的藥,這會去地裡幹嘛去?”肖飛坐在樹蔭下的小凳子上,舒服地伸開腿,仰臉看著哥哥問。
“地裡草長得可快,隔個一兩天就得除一遍,不然草都能把地荒了,咱莊稼人,閒不住啊!”肖陽說。
這時候,在h省的農村,打工還不流行,人們大都要靠著幾畝地過生活,對土地是十分虔誠的。
他們信奉“人勤地不懶”的原則,只要還能動彈,哪怕是生了病也要下地幹活。
在家閒上一天,他們就坐立不安,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罪似的。
肖飛想,必須得把哥哥這個觀念扭轉過來。
“哥,現在都四點多了啊,咱們現在就得把麥糠炒製出來,然後,到五點多的時候,就得趕緊的出發,去崗上把麥糠撒出去。活兒多著呢!”
“可是……”
“哥,你好好想想吧,咱們今晚要是幹得好了,那可是一晚上就能賺個千兒八百的,你要是因為去地裡除草耽誤了時間,那損失可是很大的。”
聽了肖飛的話,肖陽沉默了一下,說:“那行吧,我不去地裡了。可是,飛,我覺得咱們是不得跟爸媽他們打個招呼?”
“人多嘴雜,在沒見效果前,跟他們說了,恐怕會節外生枝,還是明天早上再說吧。”肖飛說道。
按照今天哥倆剷出來的那截土崗的長度,需要炒制的麥糠至少需要十來斤重,還要用油,用鹽,用酒。
單是十來斤麥糠就能喂幾天的豬了。
油、鹽、酒也都要用錢買。
媽媽要是知道了,不心疼死才怪。
爸也會斥責他們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想想聽他們吵吵鬧鬧的,肖飛心裡就有點膩歪。這時候華夏腹地的農村人。思想還太保守,沒什麼人有冒險精神,對還看不見影的事,他們是不相信的。只有做出來,讓他們看到事實,那才能說服他們。
肖飛懶得浪費口舌。
“那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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