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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感到自己身體在顛簸,眼前是一片豔麗的紅。
他是在哪兒?周嘉魚第一個反應便是問祭八這是什麼情況,誰知道無論他怎麼呼喚,祭八都沒了聲音,好像不存在一樣。
而周嘉魚也逐漸明白了他到底在哪兒。他似乎是坐在一頂轎子裡面,被人抬著走,腦袋上還蓋著一塊紅色的布,周嘉魚用手將紅布扯下,毫不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喜服。
周嘉魚:“……”他這是被碰瓷成功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來了下來,伸手想要摸摸林逐水送他的吊墜安撫一下內心,誰知道手伸到脖子那兒,卻發現自己頸項上空空如也,不光是祭八,連吊墜都沒了。
手上捆住他的繩子並不太粗,但周嘉魚用盡了力氣,卻怎麼都掙脫不開,無奈之下,他只好作罷。好在手是捆在身前的,想要做點什麼不至於太過困難,周嘉魚給自己打了打氣,慢慢扭頭,掀起了轎子右邊小窗上的簾子,看向了轎子之外。
不看還好,這一看他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開始瘋狂的往外冒。
這次抬著轎子的,不是紙人,神似紙人,他們雖然有著人類的模樣和動作,可表情神態怪異到了極點,無論是轎伕,還是走在旁邊的媒人,臉上都畫著濃郁的妝容,血本大口幾乎覆蓋了半張臉。
見簾子被掀起,走在前面的媒人腦袋竟是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尖聲尖氣的問道:“新娘子,怎麼啦?”
周嘉魚這這一幕嚇的差點沒罵娘,趕緊把簾子閉上了,在腦子裡瘋狂的唸了一百遍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他好歹冷靜下來,腦子裡正在思考該如何脫身,一直晃晃悠悠的轎子,卻是突然停了下來,他們似乎已經……到目的地了。
周嘉魚隱約猜到了什麼,整個人都僵了。
果不其然,一隻手從擋簾伸了進來,那雙手膚色白的不正常,可以說是毫無血色,輕輕捏住了擋簾的一角,便將簾子掀起,看到了坐在裡面表情僵的如同便秘的周嘉魚。
“新娘子。”那是個穿著喜服的男人,模樣清俊,但膚色慘白,嘴唇發青,一看就不是活人的模樣。
周嘉魚到底是沒忍住,哆哆嗦嗦的說:“兄弟,我男的!”
那人卻並不說話,伸手便要來牽周嘉魚,周嘉魚條件反射的想要躲開,卻被他抓住了手腕,然後硬生生的從轎廂裡拖了出來。這人的力氣極大,周嘉魚在他面前簡直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他的掙扎輕易的被化解,紅色的蓋頭,也再次蓋了上了他的腦袋。
“臥槽!救命啊——”周嘉魚慘叫。
他感到自己被拖進了什麼地方,然後身後有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周嘉魚站著不肯動,便感到有人硬生生的按住了自己的頭,把他的頭往下壓,那力度,周嘉魚絲毫不懷疑,若是他死活不肯,腦袋可能都得被掰下來。
“二拜高堂!”又是一聲,周嘉魚被人架著,完全無法掙扎。
“夫妻對拜!”聽到這最後一句,周嘉魚的內心深處爆發出了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懼,他感到有什麼東西迅速從自己的身體裡抽離,他的預感在告訴他,這若是拜下去了,他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媽的,救命啊——”周嘉魚慘叫著,眼見著便要被那可怕的力度壓彎了頭,卻忽的聽到周圍響起了一聲聲慘叫,原本束縛著他的人也鬆了手,周嘉魚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往後退了幾步,扯開了遮住他視線的蓋頭,看見了周遭的景象。
他原本以為自己在喜堂,現在看到周圍的情況,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喜堂,而是靈堂。屋子裡到處都掛著白色的紙花,面前的桌子上,還擺著兩塊靈位,一塊寫著周嘉魚沒見過的名字,另一塊上面,赫然就是周嘉魚三個字。
而此時的靈堂,竟是在燃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火焰,掩蓋了屋中的白,將之渲染成了溫暖的紅色。坐在靈堂地上裡的周嘉魚也要被火燒到了,但讓他意外的,他卻並不覺得害怕,甚至反而格外的安心。
火紅的焰苗跳上了他的衣服,周嘉魚感到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好像隱約看到,自己的手,也變得了白紙的模樣。
周嘉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躺在床上。
沈一窮坐在旁邊,正在低頭玩手機。
“我……”周嘉魚艱難道,“我在哪兒?”
沈一窮說:“哇,周嘉魚,你終於醒啦!”他放下手機,把自己的大臉湊過來,“要不是先生及時回來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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