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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翩然出去。
夜已深了。我見馮淑儀面有倦色,知道她也累了,遂勸了她回殿歇息。獨自用了些宵夜守在眉莊床頭。
心裡泛起涼薄的苦澀。剛才,多麼和諧的妃嬪共處、雨露均霑的樣子,彷彿之前我和華妃並未爭執過一般,那樣的和睦。嘴角扯起淺淺的弧度,野雞紫參湯,華妃還真是有備而來。
眉莊額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我取了手巾替她擦拭。眉莊,這事情來的突然,來不及在心裡好好過一過理清頭緒。現下夜深人靜,正好可以慢慢想個清楚。
眉莊未醒,自然問不出什麼。若是眉莊遲遲不醒,華妃又要懲罰採月和小施就再無理由可阻攔了。
我喚了採月進來,問道:“採月。你跟著你家小姐恁多年,也該知道我與你家小姐的情誼非同一般。”
採月尚未在適才的驚嚇中定下神來,聽得我如此說,忙要下跪,我急忙拉住她。她嗚咽道:“奴婢知道。要不是這樣莞小主怎肯為了奴婢與華主子力爭,要不是小主,奴婢連這條命也沒了。”
我嘆一口氣,道:“你知道華妃為什麼要這樣嚴懲你們?其實,你和小施也罪不至死,何苦要打發你們去‘暴室’,分明是要你們往死路上走了。”
採月囁嚅著搖了搖頭,我徐徐道:“宮裡要殺人也得有個講究,哪裡是無緣無故便要人性命的。若真要殺,多半是滅口。”我看看她,故意端起茶水飲一口,這不說話的片刻給她製造一點內心的畏懼,方道:“你仔細想想,你小姐落水時,你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才逼得人家非要殺你。”這話本是我的揣測,無根無據,只是眉莊不懂水性自然不會太近水邊,又怎會大意落水呢?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蹊蹺。
採月的臉色越來越白,似乎在極力回想著什麼。我並不看她,輕輕擦一擦眉莊的冷汗,“如今你小主都成了這個樣子,萬一你疏漏了什麼沒說,連我也保不住你。可不我們一齊成了糊塗鬼,連死也不知死在誰手裡。”說罷唏噓不已,舉袖拭淚。
採月見我傷心,慌忙拉住我的袖子道:“奴婢知道事關重大。而且……而且奴婢看的並不真切,所以不敢胡說。”
“我也不過想心裡有個數罷了。你且說來聽。”
“奴婢……奴婢取了墨回來的時候,似乎……似乎是看見有個內監的身影從千鯉遲旁竄過去了。因天色黑了,所以怕是奴婢自己眼花。”
我點點頭,“這事沒別人知道吧?”
採月忙道:“奴婢真不敢跟旁人提起。”
我道:“那就好,你切記不可跟別人說起。要不然怕你這條命也保不住了,知道麼?”採月又驚又怕,慌亂的點點頭。
我和顏悅色道:“你今日也嚇的不輕,去歇會吧。叫了白苓來陪我看著你小姐就成了。”採月諾諾的退了出去。我注視著燭光下眉莊黯淡的容顏,輕輕道:“原本以為山雨欲來,不想這山雨那麼快就來了。眉莊,你千萬不能有事,要不然,這山雨之勢我如何獨力抵擋?”
存菊堂外的夜色那麼沉,像是烏墨一般叫人透不過氣。連懸在室外的大紅宮燈也像磷火般飄忽,是鬼魂不肯瞑目的眼睛。我默默看著眉莊,時間怎麼那樣長,天色才漸漸有了魚肚的微白。
陵容一早便過來看眉莊,見她只是昏睡,陪著守了半天被我勸回去了。
直到午後時分,眉莊才漸漸甦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取了些清淡的燕窩粥喂她,也只吃了幾口就推開了。
看她慢慢鎮定下來,房中只餘了我們兩人,方才開口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眉莊的臉色泛著不健康的潮紅,雙手用力攥住被角,極力忍淚道:“嬛兒,快告訴皇上,有人要我的性命!”
果然不出所料,我道:“採月說你溺水之時曾遠遠看見一個小內監的身影竄過。原本以為是眼花,據你這麼說,看來是真有人故意要你溺斃在千鯉池中。”我輕輕的拍她的背,問:“看清是誰了麼?”
她一怔,搖了搖頭,“從背後推我入水,我並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也是白問,既然存心要眉莊的性命,自然安排妥當,怎會輕易露了痕跡。
我握住眉莊冰冷的手,直視著她,“既然要告訴皇上,你得先告訴我,是誰做的?”
眉莊蹙了眉頭,沉思片刻,緩緩道:“我甚少得罪人你也知道。與我最不睦也就是廢黜了的餘更衣,何況她現在的情勢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能來對付我。”她想一想,“恬貴人、秦芳儀等人雖然有些面和心不和,也不至於要我性命這般歹毒。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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