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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那餘更衣那裡……”
我思索片刻,“人贓俱在,她推脫不了。”遲疑一下,“若是皇上還對她留了舊情就不好辦了,當初她就在儀元殿外高歌一夜使得皇上再度垂憐。此女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萬一沒能斬草除根,怕是將來還有後患。”
“小主可有萬全之策?”
我的手指輕輕的篤一下篤一下敲著桌面,靜靜思索了半晌,腦海中忽然劃過一道雪亮,莞爾一笑道:“毒藥詛咒加上欺君之罪,恐怕她的命是怎麼也留不下了。”
“小主指的是……”
“你可還記得你曾問過我當日除夕倚梅閣裡是否有人魚目混珠?”
槿汐立時反應過來,與我相視一笑。
這一夜很快過去了,我睡得很沉。醒來槿汐告訴我玄凌已發落了小印子與花穗,正在堂上候我醒來。急忙起身盥洗。
讓皇帝久等,已是錯了見駕的規矩。我見玄凌獨自坐著,面色很不好看,輕輕喚他:“四郎。”
見我出來玄凌面色稍霽,道:“嬛嬛,睡得還好?”
我憂聲道:“多謝皇上關心,就怕是睡得太沉才不好。”
“朕知道,你身邊的順人一早就來回了朕和皇后。今日起你的藥飲膳食朕都會叫人著意留心,今番這種陰險之事再不許發生。”說到最後兩句,他的聲音裡隱約透出冰冷的寒意。“後宮爭寵之風陰毒如此,朕真是萬萬想不到!那個花穗和小印子,朕已命人帶去暴室杖斃了;至於餘更衣,朕下了旨意,將她打入去錦冷宮,終身幽禁!,嬛嬛,你再不必擔驚受怕了。”
皇帝果然手下留情,我念及舊事,心中又是惶急又是心酸,復又跪下嗚咽落淚道:“嬛嬛向來體弱與世無爭,不想無意得罪了餘更衣才殃及那麼多人性命,嬛嬛真是罪孽深重,不配身受皇恩。”
皇帝扶我手臂溫和道:“你可是多慮了。你本無辜受害,又受了連番驚嚇,切勿再哭傷了身子。”
我流著淚不肯起來,俯身道:“嬛嬛曾在除夕夜祈福,惟願‘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卻不想天不遂人願……”我說到此,故意不再說下去,只看著玄凌,低聲抽泣不止。
果然他神色一震,眉毛挑了起來,一把扯起我問:“嬛嬛。你許的願是什麼?在哪裡許的?”
我彷彿是不解其意,囁嚅道:“倚梅園中,但願‘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我看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那夜嬛嬛還不小心踏雪溼了鞋襪。”
玄凌的眉頭微蹙,看著我的眼睛問:“那你可曾遇見了什麼人?”
我訝異的看著他,並不迴避他的目光,道:“四郎怎麼知道?嬛嬛那晚曾在園中遇見一陌生男子,因是帶病外出,更是男女授受不親,只得扯了謊自稱是園中宮女才脫了身。”我“呀”了一聲,恍然大悟道:“莫不是那夜的男子……”我惶恐跪下道:“臣妾實在不知是皇上,臣妾失儀,萬望皇上恕罪!”說完又是哭泣。
玄凌擁起我,動情之下雙手不覺使了幾分力,勒得我手臂微微發痛,道:“原來是你!竟然是你!朕竟然錯認了旁人。”
我裝糊塗道:“皇上在說什麼旁人?”
玄凌向堂外喚了貼身內侍李長進來道:“傳朕的旨意。冷宮餘氏,欺君罔上,毒害嬪妃。賜,自盡。”
李長見皇帝突然轉了主意,但也不敢多問,躬身應了出去冷宮傳旨。我假意迷惑道:“皇上怎麼了?忽然要賜死餘氏?”
玄凌神色轉瞬冰冷:“她,欺君罔上,竟敢自稱是當日在倚梅園中與朕說話的人。你我當日說話她必定是在一旁偷聽,才能依稀說出幾句。這‘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一句竟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只跟朕推說是一時緊張忘了。”他語氣森冷道:“她多次以下犯上,朕均念及當日情分才饒過了她。如今卻是再無可恕了。”
我慌忙求情道:“餘氏千錯萬錯,也只仰慕皇上的緣故。更何況此事追根究底也是從臣妾身上而起,還請皇上對餘氏從輕發落。”
玄凌嘆息道:“你總是太過仁善,她這樣害你,你還為她求情。”
我心中微有不忍,終究是餘氏一條人命犯在了我手裡,不覺難過流淚,“還望皇上成全。”
“你的心意我已明白。只是君無戲言,餘氏罪無可恕。不過,既然你為她求情,朕就賜她死後允許屍身歸還本家吧。”
我再次俯身道:“多謝皇上。”
事情既已了結,玄凌與我皆是鬆了一口氣,他握住我手,我臉上更燙卻不敢抽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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