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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所致。”說著又道:“月餘前容華小主曾向臣要過一張推遲月信的方子,說是常常信期不準,不易得孕。臣雖知不妥,但小主口口聲聲說是為皇家子嗣著想,臣只好給了她方子。至於嘔吐愛食酸臣就不得而知了。”言下之意是暗指眉莊假意作出有孕。
眉莊又驚又怒,再顧不得矜持,對玄凌哭訴道:“臣妾是曾經私下向江太醫要過一張方子,但是此方可以有助於懷孕並非是推遲月信啊。臣妾實在冤枉啊。”
玄凌面無表情,只看著她道:“方子在哪裡,白紙黑字一看即可分明。”
眉莊向白苓道:“去我寢殿把妝臺上妝奩盒子底層裡的方子拿來。”又對玄凌道:“臣妾明白私相授受事犯宮規。還請皇上恕罪。”
華妃大是不以為然,輟了一口茶緩緩道:“也是。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比假孕爭寵要小的多了。”
眉莊伏在地上不敢爭辯,只好暫且忍氣吞聲。
片刻後白苓匆匆回來,驚惶之色難以掩抑,失聲道:“小姐,沒有啊!”連妝奩盒子一起捧了出來。
眉莊身子微微發抖,一把奪過妝奩盒子,“啪”一聲開啟,手上一抖,盒中珠寶首飾已四散滾落開來,晶瑩璀璨,灑了滿地都是,直刺得眼睛也睜不開來。眉莊驚恐萬分,手忙腳亂去翻,哪裡有半點紙片的影子。
玄凌額上青筋暴起,嘴唇緊緊抿成一線,喝道:“別找了!”頭也不回對李長道:“去把劉畚給朕找來。他若敢延誤反抗,立刻綁了來!”
李長在一旁早已冷汗涔涔,輕聲道:“奴才剛才去請江太醫的時候也順道命人去請了劉太醫,可是劉太醫家中早已人去樓空了。”
玄凌大怒,“好!好!好個人去樓空!”轉頭向眉莊道:“他是你同鄉是不是?!他是你薦了要侍奉的是不是?!”
眉莊何曾見過玄凌這樣疾言厲色,嚇得渾身顫抖,話也說不出來。
我微微闔上雙目,心底長嘆一聲,眉莊是被人陷害了!
如果別的也就罷了,偏偏這張方子我是見過的。且不說這張方子是推遲月信還是有助懷孕,可是它的不翼而飛只能讓我知道眉莊是無辜的。加上偏偏這個時候劉畚也不見了。樁樁件件都指向眉莊。
除了她,只有我一個人見過那張藥方。
我微一屈膝就要跪下替眉莊說話,現在只有我才見過那張方子,才可以證明眉莊是被人的陷害的,她是清白的。
我與眉莊並肩而跪,剛叫出口“皇上——”
玄凌逼視向我,語氣森冷如冰雪:“誰敢替沈氏求情,一併同罪而視。”
眉莊之前得寵已經惹得眾人側目,見她出事幸災樂禍還來不及,現在玄凌說了這話,更沒有人肯出言求情了。我眼見她悽惶模樣,哪裡按捺得住,剛要再說,袖中的手已被眉莊寬大裙幅遮住,她的手冰冷滑膩,在裙下死命按住我的手。我知道,她是不要我再說。再說,只會連累了自己,連日後救她的機會也沒有了。
秦芳儀瞥了我一眼道:“皇上。甄婕妤一向與沈容華交好,不知今日之事……”
玄凌一聲暴喝,怒目向她:“住口!”秦芳儀立刻嚇得噤聲不敢再言。
也是一個糊塗人,這種情況下還想落井下石,只會火上澆油讓玄凌遷怒於她。
眾人見狀慌忙一齊跪下請玄凌息怒。
只見他鼻翼微微張闔,目光落在眉莊發上。不由得側頭看去,殿中明亮如晝,眉莊髮髻上所簪的正是太后所賜的那支赤金合和如意簪,在燭光之下更是耀目燦爛。
來不及讓眉莊脫簪請罪。玄凌已伸手拔下那支赤金合和如意簪擲在地上,簪子“丁零”落在金磚地上,在燭光下兀自閃爍著清冷刺目的光芒。玄凌道:“欺騙朕與太后,你還敢戴著這支簪子招搖!”這一下來勢極快,眉莊閃避不及,亦不敢閃避,髮髻散落,如雲烏髮散亂如草,襯得她雪白一張俏臉僵直如屍。
皇后極力勸解道:“皇上要生氣沈容華也不敢辯,還請皇上保重龍體要緊。”
玄凌靜一靜氣,對眉莊道:“朕一向看重你穩重,誰知你竟如此不堪,一意以假孕爭寵,真叫朕失望至極。”
眉莊也不敢辯解,只流著淚反覆叩首說“冤枉”。
我再也忍耐不住,被冤枉事小,萬一玄凌一怒之下要賜死眉莊。不!我不能夠眼睜睜看眉莊就死。
我搶在眉莊身前,流淚哭泣道:“皇上不許臣妾求情臣妾亦不敢逆皇上的意。只是請皇上三思沈容華縱使有大錯,還請皇上念在昔日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