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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和白續,讓她自己選一個了斷吧,也算是顧念一同伺候皇上一場。”
欣貴殯暢快爽然地笑:“皇后仁慈,若換了臣妾,見她這麼為非作歹必定要給她來個一刀兩斷才解氣。”
我盈盈笑道:“欣姐姐頂好去做斷案御史,碰上個什麼案子,一刀兩斷就完了,最最省力爽氣不過的。”
欣貴殯笑著作勢在我身上輕輕拍了一下,道:“莞妹妹這張猴兒嘴,真真是最刁鑽不過的。”
眾人一時皆笑了,唯襄貴殯神色懨懨的。直到皇后連問了兩聲,方才答道:“臣妾近日總是神思倦怠,吃了幾味藥也不見效,在皇后娘娘面前真是失禮。”
皇后道:“你要照顧帝姬,又近新年忙碌,難免勞累些。”於是叮囑了她幾句好生保養,眾人也就散了。
待到午睡起來,我間槿汐,“李公公那邊說什麼時候賜死慕容氏。”
她扶我起來漱口,道:“冷宮行死刑一般都是在黃昏時分的。”
我想了想,微笑道:“替我好好梳妝,我要去送一送咱們這位尊貴的華妃娘娘。”
於是精心梳理了一個雅緻的仙遊髻,鑲紅藍綠寶石的攢珠四蝶金步搖灼爍生輝,彷彿是閃耀在烏雲間的星子光輝。煙紫色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的錦衣,水鑽青絲滾邊,以平金針法織進翠綠的孔雀羽線。梳妝完畢,模汐笑:“娘娘甚少這樣豔麗的。”
我的笑妖媚而陰冷:“最後一面了麼,自然要好好送一送的。”
往去錦冷宮的路已經熟了。慕容世蘭獨自蜷縮在冷宮一角,衣衫整齊,容顏也不甚邋遢.。
她見我只帶了小連子進來,只道:“你膽子挺大的,冷宮也敢一個人就進來。”
我泰然微笑:“這個地方,我比你來得多,當初餘氏,我就是在這裡看著她死的。”
她的嘴角輕輕向上揚了揚,“你也要看著我死麼?”她本是丹鳳眼,斜著看人愈加妖媚凌厲:“你這身打扮,不像是來送行,倒像是沒見過世面的村野婦人趕著去辦喜事。”
我不以為忤,笑道:“能親眼見你去西方極樂世界,怎能不算是大喜事呢.何況活著的村野婦人總比死了的人好些。”
她冷笑,“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是設計陷害我!”她暴怒起來,“我從沒指使過肅喜放火!”她喘息:“他雖是我宮裡的人卻不是我的心腹,我怎會這樣去指使他!”她狂怒之下,猱身就要撲上來掐住我的脖子。我也不避,在她快要接近我的一剎那,小連子反擰了她的雙手,將她抵在牆上。
經久黴潮的牆粉經人一撞,簌簌地往下掉,慕容世蘭的半張臉皆成粉白,被牆粉嗆得咳嗽不止。她猶自掙扎著狂喊:“你冤枉我——”
我用絹子揮一揮,婉轉的笑了,“你可錯了——是皇上冤枉你,可不是我。我不過……是陷害你罷了。”我和靖微笑,“不過你也算不得冤枉,淳嬪溺水是你做的吧?在溫儀帝姬的食物中下木薯粉也是你做的?指使餘更衣在我藥中下毒、推眉莊入水、拉了江穆揚、江穆伊冤枉眉莊假孕爭寵,件件可都是你吧?拿一個火燒棠梨宮來冤了你也實在算不上什麼。”
她仰頭冷哼:“我就知道,曹氏那個賤牌敢反咬我一口必定是你們指使的,憑她哪裡有那個狗膽!”
我大笑搖頭,步搖上垂下的櫻咯玎玲作晌,片刻道:“你還真是知人不明.你幾飲三番利用溫儀帝姬爭寵,甚至不惜拿她性命開玩笑,襄貴殯是她生母,焉有不恨的道理,你以為她恨你的心思是今日才有的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你早該知道她有異心了。”
她神色變了又變,轉而輕蔑道:“以我當年的盛勢,皇后這個老婦還要讓我幾分,曹氏不過是我手下的一條狗,我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裡!";
我拂一拂袖口上柔軟的風毛,陰冷潮溼的冷宮裡,每說一句話皆會伴隨溫熱的白氣湧出,我平緩道:“若是狗便好了,狗是最忠心的。人和狗不一樣,人比狗狡詐得多。”
她揚眉,呼吸濁重:“賤人!你和你的哥哥嫂嫂一樣狡詐。若不是你哥哥設下詭計假意讓王爺對他放鬆戒備,他又怎能輕易得到那份名單,慕容氏和汝南王也不至於一敗塗地!你們宮裡宮外聯手就是要置我於死地!”
“如果不是汝南王跋扈,慕容一族為虎作悵,又何至於此?你別忘了,你的夫君是皇帝,皇帝的枕畔怎容他人酣睡?你想皇上能容忍他們,真是太夭真了!”我的聲音清冽冷澈,如冰雪覆面一般讓她依舊姣好的臉孔失了血色。
她頹然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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