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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命我在榻邊的紫檀木繡墩上坐了,道:“你這孩子,如今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在近處散散步便回去歇著吧。”
我笑道:“不妨事的,太醫說要多走動呢,只是走多了又腳腫。”
太后挪了挪身子,孫姑姑忙取了個厚的緞面鵝絨靠墊讓太后靠著。
太后覺著舒服了些,方道:“有了身孕是喜事,卻是辛苦。何況又是雙生子。自己平日裡也要好生保養。”
我忙應了。正說著眉莊進來了,太后笑道:“剛還在問孫姑姑眉兒怎麼沒有來,莞丫頭和你便一前一後的來了。”
眉莊忙請了安,看了我一眼,道:“綰綰昨晚上受了些風寒,一早忙著傳太醫,便耽擱了一會。”
我蹙了眉,心中不禁忐忑不安,一早便傳太醫,想是病得不輕。
那一點點大的小孩子如何禁得起。正要說話,眉莊接著道:“不過太后放心,只是著了涼,昨晚上身上熱得很,早起已經不妨事了。溫太醫連方子都沒開,只是讓多喝些水,清清靜靜的餓兩頓便好了。”
我這才放下心來,太后嘆道:“綰綰這孩子最招人憐愛,哀家也最疼她,只是自小便多病,恐怕也是孃胎裡帶來的。”說著看了我道:“你一向身子弱,如今有了身子更要儘量多吃些東西,不要挑肥揀瘦的,不然孩子長不好。”
我忙應了。恍惚想起那年懷著朧月的許多舊事,玄凌的決絕讓我寒透了心,那些日子如夢魘般不堪回首。雖也為了腹中的孩兒儘量珍重自己,可是那哀痛悽絕的心緒卻終是揮之不去。常常整夜無眠,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默默流淚,用淚水埋葬幾年來一心付出的情意,也埋葬了那但求一心人,相攜共白首的夢想。在那心境下,尚能保住朧月並平安生產已是極大的造化了。出宮這幾年漸漸淡忘了這些往事,也淡忘了昔日對玄凌的情意。即便回宮後每日面對著玄凌的百般寵溺也極少想起這些舊事了。畢竟我已不是昔日的嬛嬛。
今日卻不想無端觸動了這深埋心底的痛處。不由得神思恍惚。
正在愣神,眉莊推了我一把,笑道:“嬛嬛想什麼呢?太后叫你幾聲都沒聽到。”
我回過神來,不禁紅了臉,忙向太后請罪。
太后笑道:“你這孩子今天怎麼呆呆的?哀家問你何時生產。”
我不及細想,道:“五……”五字出口,突然回過神來,忙改口道:“五、六月吧。”
太后疑惑地問:“怎麼連生產的時間都搞不清楚?太醫沒幫你算過嗎?”
我吃了一驚,忙道:“足月是在六月末,溫太醫說懷了雙生子極可能要早產,讓兒臣五月起便早作準備,以防萬一。”
太后深深地看著我,道:“不過是有早產的可能罷了,早產可不是什麼好事,好好保養,哀家可是希望你能足月生產。”
我暗悔失言,忙恭謹地應了。
太后合了眼靠著,半晌方嘆口氣,道:“回去好生歇著吧,眉兒留下來再陪哀家說說話兒。”
我起身告退了,眉莊送我出去,道:“嬛嬛可是要去看朧月?”
我點點頭,道:“總是放心不下,前兩日還好好的怎會著涼?”
眉莊笑道:“昨兒下午溫儀帝姬找了她去玩,聽採月說玩得滿頭大汗的脫了件衣裳,晚上就不舒服了。現在倒也並無大礙了,快去看看吧,不然總以為你的綰綰出了什麼大事呢,我可擔待不起。”
我笑著上了轎輦去了。
走了沒多遠,便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我貪婪地深吸了口氣,春雨的味道清甜而夾帶著清新的泥土氣息,心中不由生出些許喜悅和期待。春總是能給人希望的。
轎輦到了暢安宮,好些個內監撐了油紙傘迎了出來。其實只是極細的雨,灑在身上並不妨事,但是記著溫實初的叮嚀不能受涼,也便由著他們撐了傘。先去看了敬妃閒話了幾句,便徑直向存菊殿去了。
綰綰還睡著,我們進去的腳步聲驚醒了她。
她看到我,歡喜地睜大眼睛,叫了一聲母妃,便要起來。
我按住她,笑道:“綰綰乖,起來又要受涼了,好好睡著。”
綰綰聽話的點點頭,把手放回被中去。
我伸手試了試綰綰額上的溫度,並不熱,笑道:“綰綰還難受嗎?”
綰綰搖搖頭,說:“不難受了,但是惠母妃不讓綰綰起來,讓綰綰睡一天。”
我疼愛地摸摸她的小臉,笑道:“綰綰真乖。”
綰綰嘟著嘴說:“為什麼惠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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