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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的軍人之間的稱呼而已。
費思量(16)
好了,荊尚還在等你下去哩。德武無奈地朝女兒揮手。
孔醒,有什麼老就有什麼小,家風和人品是可以相傳的,你跟荊尚交往,可要給我小心點!樊怡交代著。
孔醒一句話沒說,就換上鞋下樓了。
樊怡這時轉向德武嘆道:罷,罷,罷,我們也算是認識一種人了,惡有惡報,誰只要作惡,總有一天是要遭報應的。我們懲罰不了他,老天爺可是在看著。她正說著,那個地方線的電話響了,樊怡走過去拿起電話,一剎那,把話筒朝德武遞去:一個姓潘的先生找你。德武這才記起晚上要請潘金滿吃飯的事情,以他現在的心情,他是什麼飯局都不想參加的,可昨天已經答應了這個年輕時的戰友,不好再變,就拿過電話和對方再次確認了時間。
德武傍晚下班時,孔醒雙眼發紅地坐在客廳裡。他和妻子對視了一眼,他估計女兒是因為自己說的那些話而和荊尚發生了彆扭,心裡一時有些自責,不該讓孩子們為父輩的事再生不快。於是有些小心地說:醒兒,今晚有個爸爸的戰友來京,我和你媽想請他吃頓飯,你願去嗎?要是不願去你就在家裡,也可以把荊尚叫來聊聊天,不要讓大人們的事影響你倆的關係。我們是我們,你們是你們,兩代人的事不能也不應該摻和。
走,我和你們一起去吃飯,我可沒興趣和姓荊的聊天。孔醒說著就先出了門。
德武帶著妻子和女兒剛走進和平飯店的大堂,正要用目光去尋找潘金滿,冷不防對方已經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了他:老連長——喊聲裡竟帶了點哽咽。德武忙拍著對方的後背,鼻子一時也有些發酸,三十年啊,人生有幾個三十年?三十年後再相見,當年的小夥子,如今都已是五旬之人了,心裡能不起滄桑之感嗎?
在飯桌前坐下之後,德武才仔細地打量起金滿來。胖了,臉變圓了,皺紋多了,頭髮稀了,好像也矮了些,三十年前的那個小夥不見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穿著西服,保養得不錯的中年男人。儘管他身上還有三十年前那個潘排長的影子,但在大街上,德武是怎麼也不敢叫他潘金滿了。
老連長,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輕,也更有氣度更威風了,到底是當了大官有歷練了。嫂子也比我想象中的嫂子更漂亮更有氣質,都說這京城特別滋養女性,能使她們變得雍容高貴,看來這話沒說錯。還有侄女,多靚麗呀,一看就屬於腹有詩書氣自華那類女孩,比一些影視女演員都要抓人眼睛。金滿邊說邊親自為三個人添著紅酒。
心情原本不好的孔家三口都被金滿說笑了。樊怡和孔醒母女過去參加過德武安排的這類聚會,以為今天又是兩個進城的中年農民共憶鄉村往事,所以進來後兩個人都緊繃著臉,到這會兒才意識到對方是個有趣的人,眼裡頰上都有了笑意。德武指點著金滿道:你小子只有這一點還沒變,油腔滑調。
要是連這一點也變了,你還能認出金滿嗎?潘金滿也呵呵笑了。怎麼樣,我先向老連長做個彙報,把我這些年的經歷和我的家庭成員以及我本人此次來京的原因,包括我開過刀取了膽囊的事,都來個交代?!
開刀是怎麼回事?德武關切地問。
我還是從頭說起吧。三十年前的那個秋天,組織上讓我轉業回到家鄉泰安,我被安排在泰城物資公司,你弟妹在泰城百貨商店當售貨員,第三年我們就有了孩子,也是個女兒,我們的日子就這樣過起來。你知道我是個沒大志向的人,我希望日子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下去,未料到一樁災難會突然找上了我。我的女兒在從幼兒園回家的路上,被一個騎腳踏車的人撞倒,脊椎被撞斷,全身癱瘓。我從此開始四處為女兒看病,我們兩口子的那點工資怎夠如此折騰?沒辦法,只有四處借債,結果,女兒的病沒有看好,債臺卻已經高築。也是窮則思變,我為了還債,從這時開始學著做生意。因為我在物資公司工作,知道物資的流動環節可以賺錢,就開始進鋼材賣鋼材以賺取差價。這樣幹了幾年,還真賺到了錢,之後,我又在登泰山的路邊,開了一家飯店,起名為東嶽大飯店。飯店的生意也不錯。待我又賺了些後,我就到濟南又開了一家泉城大酒店。幾年下來,我不僅還清了債,給女兒順利做了手術,還賺了一大筆錢。這時,我們就又生了個兒子。也是巧,有一次一個在澳大利亞僑居的男子到泉城大酒店吃飯,和我聊天時,勸我到澳大利亞投資開飯店,他說那兒的華人很多,但賣中餐的飯店很少,這是一個商機,你手上既是有資本,就應該抓住。我一聽,覺得有道理,就去了澳大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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