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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這個雙休日不加班。
作戰局的局長和參謀們,雙休日不加班的時候很少。為了讓大家能過上一個完整的雙休日,德武把週五這一天的工作安排得很滿很滿,把要加班做的事提前做完,之後他宣佈:明天,誰也不許到辦公室,一律在家陪老婆孩子,沒有老婆的就去找戀人!
雙休日的第一天上午,德武坐地鐵去了西單的圖書大廈,想看看有無詳細介紹南斯拉夫科索沃戰爭情況的書籍。在北京工作的一個最大好處是買書方便,這兒是全國所出版書籍的一個匯聚之地,西單圖書大廈更是國內的大書店之一。
圖書大廈仍像往常那樣人流不斷,幾乎每個書櫃前都有人在看書挑書,交款臺前排著長隊,德武每次來店裡看到這種情景,心裡都會起一種莫名的感動,總說人們物慾膨脹,可還有多少人在追求精神上的富有呀。他熟練地在人群中穿行,很快找到了那排擺有軍事書籍的書架。
在南斯拉夫科索沃進行的這場戰爭,在戰法上有許多新東西,寫《現代戰爭的預警》,這場戰爭是一個需要認真分析的案例。當時美國和北約大軍壓境,一再聲稱要懲罰要開打,可南斯拉夫主政者還是做了錯誤的判斷,認為這只是在恫嚇,並不會真打。結果並沒有進行真正而有效的預警。他在書櫃前轉悠了許久,翻了無數本書,到底找到了一本一個戰地記者關於那場戰爭的見聞錄,書中雖無他想要的各種數字,但也確實記錄了許多值得琢磨的事情。他舒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白來。
他心情很好地往家走。在經過一家臨近998部隊機關大院的小酒館時,猛聽見裡邊有人喊了一聲“孔局長”,他有些詫異:這地方還有誰能認識自己?待扭頭細看,不覺一愣,原來是那個亞洲大飯店的方韻女士正淚眼迷離地坐在一張小酒桌前,面前擺了兩碟小菜和一瓶啤酒。她怎麼會在這個下等的酒館裡喝酒?而且是這種神態?德武吃驚不小,不由自主就走了進去。方韻很快地用紙巾擦了一下眼睛,站起來想要說句什麼,嘴剛張了一下,眼淚就又流了出來。德武估計她是遇見什麼難事了,忙伸手扶她坐下。很抱歉,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她紅著臉又擦了一下眼裡的淚。德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只好招手叫來一個服務員說:給我也來個酒杯。杯子拿來後,他自己拎起方韻面前的啤酒瓶倒滿杯子,端起來說:來,我們好久未見,先喝一杯!方韻見狀拿杯與他碰了一下。德武這才問:我們也算熟人了,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
情濃(6)
方韻的眼圈又紅了,哽噎著說:謝謝你,我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人。
誰?
我們亞洲大飯店的老總。方韻的眼中有了恨意。
男的還是女的?
一個讓人噁心的男人,四十八歲。
他怎麼——?德武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問。
他一直在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糾纏我,我也一直在想著法子躲避他。今天早飯後,他以讓我彙報工作為由,叫我去了他的辦公室,工作上的事沒說幾句,他就開始用言語*我,之後又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想丟掉這份工作,就一邊忍氣吞聲地躲開他的手,一邊想退出他的辦公室,沒想到他把我的忍讓當作了默許,竟鎖死了門,一下子抱起我把我摔到了沙發上,跟著撲過來就要強行非禮——
這個混蛋!德武聽到這兒呼地站起了身子,軍人的本性露了出來。
我沒命地抗拒,跟他廝打起來,你看看我這衣服袖子,看看我這個衣領,都被他撕扯壞了,還有手腕這兒,都磕出血了,我總算跑了出來……她把手腕伸到德武的面前。德武不由心疼地撫住她那白嫩的手腕,看著上邊沁血的傷口,同時感到心裡的那股火氣在變大。不能饒了他,告他!他大聲地說,引得附近的幾個食客都停了說話扭頭來看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撤了怒態,在心裡嘲笑自己:你是不是憤怒得有些過頭了?你是誰?你和方韻是什麼關係?你這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校的作為嗎?
方韻搖了搖頭:要是告他,必會弄得滿城風雨,倘是誰再把這事往網上一捅,那我就沒臉再去見別人了;而且他有的是錢,檢察院、法院裡都有熟人,能不能告贏還說不準。
德武這時也冷靜下來:說得也是,這種事鬧開,吃虧的怕還是女方。那你想怎麼辦?
我只有辭職躲開他了,我再也不想受這罪了。
德武默然半晌,心裡也認為只有這一辦法能保證她不繼續受傷。
再找個工作吧,憑我的本科學歷和飯店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