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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越發看重他了。”皇后想了想,轉了話題:“近日皇上頻召郭羅絡貴人,臣妾以為不防普施君恩,更能得眾心… … ”
玄燁盯著皇后,說:' ‘你不肯留我,還要管這些事?' 皇后臉上又微微泛出微笑,笑道:' ‘那拉貴人,你總不肯宣召,可是老祖宗說過許多次,四位貴人中她最宜男相,皇上應為後嗣著想啊 ”
見皇后侃侃而論,辭意正大,神情又那麼安詳,玄燁不知怎麼的.突然心頭冒火,他勉強笑道:“你是我的大總管嗎?' 皇后奇怪地瞅瞅他,又說:“昨兒我住承乾官,見伶佳貴人那兒有個新選來的宮女.很是溫良賢淑,笑模笑樣的。我想撥她到乾清宮侍候,你的意思怎麼樣?要不要先召她來你看看?' 皇后那忠順而平淡的詞色,彷彿在安排酒席茶點一般,更增加了玄燁的不快,他乾脆地說:“不要 ”隨後一扭臉,望著窗下那盆玉石瑪瑙石榴盆,說:“我倒想要問問你,你今兒個到底留我不留我?'
皇后見他變了臉色,摸不清頭腦,說:“昨兒你不是已經在坤寧宮呆過了嗎?今兒應當宣召… … ”
“哼,”玄燁冷笑一聲,“我今兒個誰也不宣召!我那裡還有云妞兒她們哩!”他挑戰似的大聲說著,脖頸兒也直了、氣息也5 28
粗了,生氣地斜眼瞪著皇后。
皇后倒笑了;“你怎麼不早說呢?好了好了,算我多嘴。雲妞兒她們就是老佛爺親自挑的,錯不了。”
玄燁忍不住了,一下推開炕桌上的櫻桃盤,猛然站起來,盤子“嘔嘟”摔到地仁下,鮮紅的櫻桃滾了滿坑滿地二皇后詫異地揚起細眉,不知所措。玄燁直逼到皇后跟前,盯著她的眼睛狠狠地說:
“你怎麼就這樣心平氣和?你到底在意不在意我這個人?你把我推給這個貴人、那個宮女,你心裡就一點不難過?' 皇后慌亂地眨著眼睛,面對玄燁的怒火,她不明白,也不理解口呆了半晌,才懾懦著說:“皇上,你這是怎麼啦?· ,· … ”“你說呀?你為什麼這麼不在乎?'
皇后容色平靜下來,重又那麼端莊賢良,她微笑著說道:“沒有不在乎。可我是皇后,是六宮之主啊!
玄燁“酶”了一聲,轉身大踏步地出了坤寧宮。他心裡很難過,什麼原因,自己也不能完全說清楚。皇后的態度激怒了他。
在朝廷裡,他感到受輔臣的忽視;在囚宮.他感到受祖母的忽視,他們是拿他當孩子而不把他放在心上。可皇后,他的妻子竟也這麼忽視他!如果她對他跟別的女人親近表示一點妒忌、哪怕是一點點不滿,他也不會這麼難過。冰月會這樣嗎補· · … 玄燁陡然記起那次聖壽節,為他稱讚了另一個女孩子頭上的鮮花,冰月惱得那個樣子,又哭又鬧、又發脾氣。當時玄燁覺得尷尬生氣,可現在回憶起來又多麼親切美好、令人懷戀啊。冰月心裡只裝著玄燁,珍寶似的,決不許別人碰一碰;皇后呢?要對玄燁有多少情分?她心裡裝滿了家法宮訓。 然而,冰月畢529
竟是去了,永遠地去了!
記得冰月出嫁那天,盛妝濃抹、天仙子似的,豔麗得驚人二向皇帝皇后這一對兄嫂拜辭的時候.低著頭、兒乎沒有表情,很容易被人認為是羞怯,但麼燁不敢跟她的眼睛相遇。皇后溫存地微笑著,祝相妹妹瓜貶綿綿、白頭到老二冰月從濃黑的眼睫毛「面很快地看看玄燁.正遇上玄燁的不安目光,兩人很快地閃避開了:但玄燁相信,這一瞬問,他們想起了同一件事情、想起了 他們的盟誓· · ,…
整個拜辭過程中,冰月沒有f 毛何不得體的地方,只是表情平淡.眼睛冷得有如蒙了一層冰霜。最後一拜時,她深深地、深深地看了玄燁一眼,那是怎樣的一眼啊!冰月一生經歷過的情感,都包含在這令人心悸的一瞥中:幽怨、依戀、悽切、悲憤… … 很長時間,亥燁一閉上眼,就覺得這雙烏黑的瞳仁像鑽子一樣鑽進他的心,把他的心鑽得流血、鑽成碎片.使他難過得寢食不安。後來聽宮女說,冰月是在拜辭太皇太后、就要上轎的時候,突然放聲大哭,哭得如痴如醉,哭得聲嘶力竭,跳踴得珠釵絹花都甩脫了,落了一地,引得老祖宗和皇太后也忍不住落了淚。
不論什麼時候想起這件事,都像剛剛發生過一樣清晰,或許它們將永遠栩栩如生地活動在他的記憶中。他很長時間不敢想象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情景.就像不敢去碰那剛剛止血的傷口一樣。
然而,事實卻大出他的預料。八月十八他的生口,萬壽節,柔嘉公主與和碩額驗耿聚忠一同進宮祝賀,非常得體、非常有禮地一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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