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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算輕?”冷遇驚詫道,雖然他也曾聽說過蟲眼,也從風師兄那裡稍有了解,但是親眼見到這還是第一次……從昨日發現這兩人中毒,到對方飛箭留書,根本治無可治眼睜睜瞧著這兩人身體漸漸變形直到內臟也破裂斃命,僅僅隔了一晚,屍體上便浮起大量水泡。
“必須馬上燒掉屍體,那些水泡如果破裂,裡面的東西……”
冷遇看了看那些內部不斷湧動的水泡,壓了壓胃裡翻湧的衝動,示意師兄不用繼續說下去。立刻安排人手準備堆柴燒火。
絲絲站在風師兄身後死死的盯著他,好似要將他整個人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原本她唯一的目的便是偷取青龍劍,所做一切,包括接近風師兄都是為此,但是如今她對風師兄此人的好奇卻越發不可抑制。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個人。
大火熊熊燃起,空氣中散發著皮肉燒焦的臭味,絲絲隔著火焰靜靜的看那一具具本已面目全非的屍體漸漸焦黑,這是第二次,她如此近的距離看著這個場面。她莫名的,心裡有些惴惴,不知為何反覆想起十年前相似的這一幕,那些葬於大火中的,也許就是她這個身體的家人……
“怎麼了,怕嗎?”風師兄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表情是怎樣的,但是有他站在身邊,那種惴惴突然消失,莫名的安心。她輕輕笑了,搖搖頭,謊道:“沒有……只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覺得有些不忍……”
“你一個小姑娘,見到這樣的場面也是難免……”風師兄側頭看著身邊的絲絲,是呵,她還只是個小姑娘,不過十七歲……十七歲……突然間他腦中一閃,怔怔的望著絲絲有些出神——他知道她像誰了。
“小卓,你……”
“少爺……二少爺!”有家丁急急跑來,風師兄的話未出口,轉身去看。“二少爺!昨日……昨日那幾個搬中毒人回來的下人,他們,他們也……”
冷遇變了變色,“我去看看!師兄,這裡你先照看……”冷遇跟著家丁出去,絲絲偷偷去看風師兄,撲面而來的熱風鼓動著他的衣襬,他卻紋風不動的站著,面紗遮掩了所有的情緒,只有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住拳,握得關節泛白。
他是否也會難過,也會自責?自責於自己的連累,而讓平靜祥和的冷家莊波瀾橫起。
絲絲略略想了想,伸出手去,緩緩覆上風師兄的手,輕柔卻堅定地將他的拳扳開,交握十指之間。風師兄沒有動,也沒有抽出手。他的手有力的反握住絲絲,握得那樣用力,彷彿要將他壓抑的情緒交付於絲絲。絲絲雖然吃通,卻仍舊忍著,她知道,這個人平時將自己的情緒防備得太嚴,唯有此刻,是她趁隙而入的最好時機。
她握住風師兄的手,心裡卻無愧疚。她早已經連良心和責任心都不知丟到哪裡去,自然生不出愧疚。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根本把這一切當作一場遊戲。縱然已經來到這裡十年,依然沒有辦法認認真真的生活。浮生如夢,誰知道何時會醒……人其實很容易死的,就如千百年後的卓絲絲,人生還沒來得及開始認真,一場車禍就死了。而重生,誰知未來如何,一場遊戲罷了。
風師兄稍稍平復了心情便去尋冷遇,看一下情況。這個人雖然如同一柄冰冷的復仇之劍,把自己繃得很緊,但是對朋友還是很有義氣。一個人只要還有人性,就不難掌握,絲絲知道風師兄此人已如她的囊中之物,握在掌心裡,隨時用一把力就能捉住,卻突然心情有些複雜。為什麼會感到想要退縮……
這是一場戀愛養成遊戲,她既選定了目標,便已無退路。
她依然跟著風師兄去了,去了,卻後悔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一幕的,但是當她走進那間下人居住的屋子,看到的便是一個家丁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卻無人敢上前去扶。因為此刻他已經浮腫的全身都不斷鼓起水泡,一個連著一個,舊的水泡上又起新的,一個個巨大的水泡圓晶晶,幾近透明,能夠清楚地看到水泡濃黃色不斷湧動的液體中游動著如蝌蚪般的黑色物體,‘蝌蚪’黑色的頭部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層薄膜,薄膜下是一雙雙幾欲睜開的眼睛……
水泡湧起的太過迅速,那個家丁的意識還未消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扭曲變形,每一個水泡處都疼痛難當,他痛苦驚懼的想要求救,然而每往前爬一步,恐懼中的眾人都只能如避蛇蠍一般迅速退開,連同冷遇和風師兄在內,都只能同情而又毫無辦法。
絲絲站在門口,不再靠近。當年離開黑目山前,她從銀勾那裡得到一包蟲眼,銀勾曾說:既然你已經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