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第3/4 頁)
的酸漲,忍了幾分鐘,他把聲音儘量恢復得平靜一些:“二叔,您幫我打聽一下,有誰見過年獸的?或者有誰知道些什麼的?不管什麼都要告訴我。請您現在就幫我打聽一下。”
鍾益嘆了口氣:“好,我馬上就去打聽。可是,你,你不能再做什麼強開鬼道的事了。既然看不見,那說明沈固的魂魄沒去鬼門關。鬼道有去無回,如果你強開鬼道讓它成了來回暢通,那……”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靈竅還被封著,做不出什麼事的。”
鍾益長長嘆口氣:“我是怕你出事呀!真要那樣我將來死了也沒臉去見大哥。”
鐘樂岑覺得心裡暖了一下:“我知道了二叔,您放心吧。”
101
101、死後
屋子裡靜得像個墳墓。當然,如果想到躺在臥室的沈固,那麼確實跟墳墓也差不多。連好動的湯圓都不怎麼敢出聲,怯怯地趴在犬鬼旁邊,但天生頑皮性子死也改不了,還是忍不住不時用爪子去抓犬鬼的尾巴。犬鬼用尾巴敷衍著它,眼睛卻盯著鐘樂岑。
鐘樂岑坐在電腦前面,查詢著所有與“年獸”有關的資料,仔細看著每一個字。可是天師資料庫裡關於年獸的資料實在太少,跟百度來的其實也沒什麼兩樣。他看完了,就開始翻找與“年”有關的東西。屋子裡沒人,他就輕輕地對犬鬼和湯圓說話,似乎這樣可以釋放一下心裡的壓力。
“年這個字,甲骨文的寫法是從禾從人,上面一個禾,下面一個人,是人揹著穀物的意思,本義就是五穀成熟。你們說,年獸為什麼也叫年?難道是和穀物也有什麼關係嗎?”
犬鬼自然回答不出,眼巴巴地看著鐘樂岑。鐘樂岑一手託著頭,連夜不睡,眼皮已經有些發沉:“《說文》裡說:年,谷熟也。《尚書正義》裡也說:年,取禾穀一熟也。《穀梁傳》裡又說:五穀皆熟為有年也。這麼多的說法,都是把年與穀物聯絡在一起,那麼年獸跟穀物會有什麼聯絡呢?還是說,年獸僅僅是因為每年除夕來吃人才叫做‘年’?可是年獸既然食人,為什麼別的時間不出現,只在除夕出現呢?一年裡其它的時間年獸又在哪裡?它吃什麼?喝什麼?還是它其他的時間其實也吃人,只是我們不知道?”
犬鬼無奈地搖搖尾巴。它是日本式神啊,對中國的文化怎麼會了解呢?鐘樂岑說的什麼《說文》呀《尚書正義》呀,它都是有聽沒有懂。
鐘樂岑也不是要它們回答。他已經在網上整整查了一夜的資料,隱隱約約地有些感覺,只是沒有抓住。現在他看起來昏昏欲睡,其實大腦正在高速運轉之中,正把這一夜吸收到的所有有關“年”的知識在心裡比較、選擇、組合,尋找著最合理的解釋。
“年獸到底是什麼東西?既然是野獸,為什麼又會是一團影子?難道說年獸並不是實體的?那麼它又是怎麼出現的?尤其是,為什麼它一年只要在除夕的時候吃一次人?平常為什麼不吃?為什麼吃了一次人之後就消失了?如果它真是野獸,吃過人之後只會更想吃。對它來說,人實在是太容易到手的獵物,既然這麼容易到手,為什麼只吃一次?是因為不愛吃嗎?不對。如果不愛吃,不會年年來吃。那麼,是有什麼事情阻礙了它接著吃人?那又是什麼事情呢?而且,年獸的歷史已經不知有多少年了,它們也會繁殖小年獸嗎?可是從來沒聽說過有第二隻年獸。如果不繁殖,那麼每年出現的年獸是不是同一只呢?一年一次,一次吃一個人……這,這不像是野獸的行為,倒更像是……”
鐘樂岑突然坐直了身體,眼睛猛地睜大:“這不像是野獸,更像是一種祭祀呀!”
犬鬼不明白他是想到了什麼,但也被他的興奮感染了,站起來看著他。鐘樂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面的牆:“沒錯,在舊年過去新年來到的時候出現,用一個人來做祭品,這,這分明是祭祀呀!”他一把拖過鍵盤一通亂敲,“年,和年有關的祭祀……‘年祭’,沒有……‘祭年’,也沒有……這什麼?甲申三百年祭,不對……完全沒有。祭天……這個有,從周代開始就有祭天儀式了。嗯,有犧牲,可是不是用人……那麼用人祭……人祭倒是有,但和穀物有關的……啊,有!看,看這個——獵頭祭谷,佤族人的獵頭祭谷!找一個人的靈魂來看守旱谷,穀物才長得好。”
犬鬼很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獵頭祭谷和年獸有什麼關係。鐘樂岑卻興奮了起來:“八雲啊,你知道嗎?孔聖人就說過,禮失而求諸野。當然這個‘禮’這個‘野’不是現在的意思,但都生活在一塊土地上,有些習俗也是相通的。用人來祭谷,這就是一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