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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欞被折斷,露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小洞。碧泉將食盒中的飯菜一樣樣取出,從窗洞裡塞進來。沈墨白走過去,見是四菜一湯:白斬雞、紅燒魚、蘿蔔絲、炸豆腐、雪菜湯,外加一碗上好白米飯,熱騰騰的冒著氣。他將兩個素菜和湯接了過來,道:“這兩個菜,麻煩拿回去吧。”
碧泉皺眉道:“沈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這兩個菜都是沈墨白平日裡喜歡吃的,羅靖特地吩咐做來給他。
沈墨白將素菜和飯擺到桌上,淡淡道:“從今往後,不必再送葷菜給我。”
碧泉更覺不對:“先生總要說個因由。”
沈墨白凝視著桌上的菜,緩緩道:“從今而後,我要修行,茹素斷葷,是修行之人首要。請轉告將軍,如若方便,為我送幾本佛經來即可。”
24
24、言和
時近新年,街上熱鬧了許多,尤其是那些攤販,擺出許多花炮燈籠,紅通通到處都是,看起來好不喜慶。各家都在準備著過年,採買年貨,更換桃符,不少人家都用紅漆重油了大門,新鮮醒目。時常再有幾聲爆竹響,更增熱鬧。
相比之下,新任城衛將軍府便冷清得多。儘管府裡添了幾個下人,宮裡又格外賞了豐厚的年禮,門口桃符燈籠也重新換過,外面看起來倒也是個過年的樣子,然而這些日子,無論是誰都不敢大聲說話,唯恐惹著了府裡的主子,哪裡還有點辭舊迎新的喜慶呢?
天色向晚,羅靖從城衛營裡出來,順著街道慢慢往回走。城衛營離他的宅院很遠,他卻不願騎馬。這些日子,他也知道自己只要一進家門,整個院子都是黑雲壓頂,就連碧煙碧泉都是噤若寒蟬,教他更不願回去。街道上十分熱鬧,到處都是吆喝叫賣的聲音,讓他又想起與那個人同遊的一夜,不自覺地走到攤子前面,等他明白過來,幾份點心已經包好揣在他懷裡了。點心都是素的:雲片糕、棗泥酥、炸圓子——自從那天起,那個人果然斷了葷,在小小的屋子裡誦起經來。他去看過,但只看見一個側影,安靜地坐著,只有嘴唇微微開合,專心致志,連他的腳步聲也沒有聽見。
想起這些,羅靖心中更加煩躁,瞥見旁邊一個小酒館,抬腳便走了進去。小二看他衣著,知道是有錢客人,連忙笑臉相迎,擺上酒菜。羅靖對菜倒沒什麼胃口,只倒了酒喝了起來。軍中不許飲酒,他從前的副將餉銀也不甚高,還要養著碧煙,雖不是捉襟見肘,卻也只是逢年過節才喝幾杯,故而他酒量不大,這般的酒入愁腸,格外易醉,喝了半壇,已覺頭目昏沉,腳下輕飄。好在他尚能自控,勉強結了酒錢,踉蹌著走了回來。
天色已經盡黑,大門虛掩著,顯是碧煙碧泉還在等門。羅靖遠遠看見,忽然心裡一陣煩躁,鬼使神差般竟轉了後門。後門關著,他便攀牆而入,落地躡手躡腳,倒不像是自家的宅子,反像是做賊一般了。
這宅子裡雖然如今多了幾個下人,仍然有大半屋子是空的,此時下人都已歇息,更是黑洞洞一片,只有一處窗子隱隱透著亮。羅靖方才翻牆太猛,又被夜風一吹,酒意上頭,醉得歪歪倒倒昏昏沉沉,腳下卻彷彿自有意識一般,徑直就奔了這亮處而去。
屋中一燈如豆,傳出輕輕的語聲,聽在羅靖耳中完全不知唸了些什麼,只覺聲音悅耳,情不自禁就伸手去推門,卻推在一把大鎖上。羅靖眯著眼睛看了看,隨手一扭,竟生生將鎖鈕拽了下來,推門便闖了進去。門發出一聲大響,驚得屋裡的人從桌前跳了起來,驚訝地看著他。羅靖醉眼朦朧地看見那兩瓣紅潤的嘴唇張合了一下,心裡轟地一熱,一把抱住了,就對著親了下去。初觸是微微的涼,貼住了又覺得漸漸透出溫熱來,羅靖不假思索地將手插進那滑順的長髮裡,把那兩瓣唇向自己按得再緊些,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纏住那熱乎乎的小舌頭,直到自己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才戀戀不捨地放開,改用手指輕輕摩挲。燭光微微搖曳,映著那雙又黑又深的眼睛晶瑩剔透,讓人恨不得挖出來捧在手心裡。羅靖著迷地看著,手指滑上去輕輕撥弄那濃密的睫毛,喃喃道:“小妖精……”
眼睛眨動了一下,向後躲去,羅靖看見那兩瓣嘴唇在動,卻完全沒聽見什麼,只顧著不滿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讓那雙眼睛再後退,一面又將嘴唇貼了上去,含糊地道:“聽話——”
門還開著,冷風灌了進來,羅靖覺得懷裡的身子打了個哆嗦,連忙又抱緊了些。他不知道自己手勁有多大,只覺得懷裡人扭動掙扎起來。兩人貼在一起,對方的呼吸都吹在他臉上,熱熱的,一直熱到心裡,再熱到下腹……羅靖毫不猶豫地把人橫抱起來,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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