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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放下筷子:“怎麼會犯了胃氣?我去看看。”
芳雨低著頭道:“夫人說,讓爺今晚去碧姨娘房裡。”
羅靖微有不悅:“怎麼,我去誰房裡還不能自己做主?碧煙呢?怎麼也不來吃飯?”
芳雨抿著嘴,過了一會才道:“奴婢不敢說。”
羅靖更加不悅:“問你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若是不會說話,就換個會說話的來!”
芳雨眼眶一紅:“這是夫人吩咐的,說碧姨娘是爺的舊人,現在又有了喜,都要讓著她,有什麼事也不許告訴爺。”
羅靖再餓,胃口也被吊盡了,一拍桌子:“說!”
芳雨駭了一跳,連忙道:“奴婢就說,爺可別告訴夫人是奴婢說的。碧姨娘這幾日就要湯要水,廚房裡做什麼都說鹹說淡,挑著刺兒的罵人。就因為這些日子她有了喜,夫人怕她累著,叫芳雲去管家,她就指桑罵槐,說夫人是要壓著她。爺想,府裡本來就該夫人當家,可是夫人自進了門,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就是如今看她身子不方便,才讓芳雲去幫忙,結果……好心當成驢肝肺!夫人氣得胃氣犯了,怕爺知道了煩惱,不許我們告訴爺——”
“行了!”羅靖將飯碗一推,胃口全失。碧煙跟了他這些年,性子是野了些,要說如今有了身孕,恃孕而驕也是有的,但丁惠這種做法,卻也讓他失望。沙場上摸爬滾打這些年,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丁惠若真是不想讓他知道此事,又何必連飯都不出來吃,更何必讓這個芳雨來伺候?這個芳雨吞吞吐吐,可是言辭之間全是挑撥,縱然不是丁惠的本意,也讓人厭煩。本來,未娶妻先納妾,他在心裡覺得欠了丁惠,自從她嫁進家門,別說碧泉和沈墨白,就是碧煙房裡,他也極少去了。丁惠在接碧煙敬茶的時候和顏悅色,還讓他十分欣喜她的寬宏大量,想不到表面上風平浪靜,底下卻是暗流洶湧。白天他在朝堂和城防營裡已經見過了太多的勾心鬥角,如今回到自己家裡還要看妻妾爭鬥,豈能不煩!
芳雨眼看羅靖臉色陰沉,揣摸不出他是在生哪一個的氣,試探著道:“爺,不然奴婢去請碧姨娘來?不過碧姨娘也說身子不適,又不用芳雲請來的郎中,下午讓碧侍衛特別又去請了郎中,折騰了半天,現在不知怎樣了。奴婢覺得,碧侍衛雖然是碧姨娘的哥哥,但西院裡有夫人,他來也不方便——”
羅靖沒等她說完就拂袖而起,只是他既不是去正房,也沒有去偏房,而是直接出了西院。芳雨看著他大步進了東院,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奔去向丁惠稟報了。
東院裡更是安靜得可以,只有沈墨白的屋子裡還亮著燈,在一片漆黑中閃著溫暖的淡黃色。羅靖推門進去,沈墨白正在吃飯,聽見動靜回過頭來,臉上浮起認真的驚訝:“將軍怎麼過來了?”
羅靖心裡驀然一陣愧疚,掩飾地看一眼桌上的飯菜,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這是什麼?”
沈墨白看看盤子:“白菜——”
羅靖臉色陰沉:“這幾天你吃的都是這個?”白菜冬天吃起來十分味美,但春末就變老不中吃,這些日子,羅靖從來沒在飯桌上見過白菜,但沈墨白盤子裡的白菜顯然不是頭一頓,一再燉煮,顏色都不復青綠了。關於沈墨白的膳食,羅靖是親自吩咐過的。沈墨白怎麼說也有皇上賞賜的五品俸祿,他沒什麼用度,又是吃長素,所以每餐兩個菜都要新鮮應時的,醋要香醋,油要小磨香油,米也要江南的稻米,另加一份鹹菜,且要細做。像春末的白菜之類,根本是不能上桌的,更不必說還上頓吃了下頓吃。羅靖自己的飲食倒不怎麼講究,唯獨是對沈墨白這裡另有規矩。想不到這幾個月不過來,沈墨白吃的就是這些東西了。
沈墨白用筷子慢慢挑著盤子裡的老菜梗。沒有回答,這就是回答了,羅靖狠狠道:“怎麼不告訴我?”一句話出口,他就後悔了。沈墨白足不出東院,而他已經將近兩個月足不入東院,沈墨白就是想告訴他,又能怎麼說?果然沈墨白看著盤子笑了笑。沒說話,只這一笑,已經比說什麼都刺人。羅靖心裡一疼,過去抱住了他,低聲道:“委屈你了。”
沈墨白低頭坐著沒動,半晌道:“其實我早想找將軍了——我留在這裡沒什麼意思,將軍還是讓我回常州吧。”
羅靖最不愛聽他說這句話,臉色立時就變了,抓住他肩頭冷冷道:“你說什麼?”
沈墨白被他抓得咧了咧嘴。他肩上被哭喪棒打傷的地方青紫已經褪去,但內裡仍然時時作痛,羅靖這一抓上來疼痛更甚。羅靖看他面上神情,手上略鬆了鬆,仍怒道:“我從前說過什麼?你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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