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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當是行伍之人。”
羅靖露齒一笑,兩排牙齒白得銳利:“若我說我是江洋大盜作案無數呢?”
道人也被他驚了一下,隨即斷然道:“施主休要玩笑。你可知沈墨白是何等樣人?施主命相本帶血光,若與他一起,此生血光不斷,害人害己。”
沈墨白臉色煞白,喃喃道:“你,你說什麼?”
道人嚴厲地看著他:“你難道不知?難道你師傅不曾告訴過你?”
沈墨白搖頭道:“師傅只說不許我離開鐘山,別的,沒說過什麼……”
道人怔了片刻,嘆口氣道:“原來如此,想必師兄怕你難堪,是以不說真相。”
沈墨白怔怔重複道:“師兄?真相?”
道人嘆道:“釋因乃是我同門師兄,只是我二人一隨佛,一隨道,有了分歧,這才各自雲遊,分別三十年不見。直到半年之前,我才得師兄一封書信,言道他二十年前在某處遇到一對將死夫婦,身邊攜帶一個嬰兒,視此子身帶魔氣,既能陰視,又可聚鬼,推其命相,竟是極之古怪……此子,就如黃泉之源,所到之處,便如懸堤蓄水,稍有不慎堤潰水出,所過之處生靈有死而已。師兄攜其隱居於這荒山古廟之中二十年,便是怕此子入世為害。半年前他自知將要坐化,特地傳信於我,要我趕來接替於他。因我有事,耽擱了數月,沒想到你竟然擅自入世……這位施主命相本煞,你與他在一起,猶如火上澆油,更是動輒成劫!你……唉!”
沈墨白怔怔站著,心頭一片茫然,下意識地道:“可是,可是我從沒在書中看到過這種命相……”
道人目光一閃,伸手又去扯他:“書?什麼書?”
沈墨白向後一躲,喃喃道:“就是藏書閣裡的……”
道人面色更是大變:“師兄竟然允你——”
沈墨白覺得自己大約又說錯了話,連忙道:“師傅不許我看的,是我自己……”說了半句,覺得更錯,把後半句話又咽了回去。
道人大驚道:“你竟能開啟虛靈閣?魔障,真是魔障!難道果然是該有此一劫?”
沈墨白辯解道:“可是,可是我離山數年,並沒有什麼……”
道人冷笑道:“沒有什麼?你自然是沒有什麼!遭劫的是你身邊之人!你仔細去想,難道當真沒有什麼?”
沈墨白被他丟擲的秘密驚得心頭紛亂。養育自己多年的師傅,帶著自己隱居這深山之中,竟然是為了將自己拘禁在此。他自幼不知父母,師傅便是唯一親人,可是這個親人,卻是為了將自己拘禁在此?他不能相信。可是他知道自己一直都能看到那些東西,似乎也特別吸引它們,只從戴上了菩提珠之後,它們才不敢靠近他。而且師傅臨終遺命教他不可下山,卻又不告訴他原因,他心裡也曾起疑,只是萬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他在藏書閣中博覽群書,可從來沒見過有這種命相,而且他自問下山之後所作所為都是與人為善,並沒做過一件惡事:“我,我不曾作惡……”
道人微微嘆息:“難道你還不明白?你無心為惡,已能造劫。這是你的命……”
沈墨白倒退了一步:“不——”可是腦海裡已經掠過一件件事:他想完成羅靖生母的心願,卻洩露了羅錚的身世秘密,使羅家家破人亡;他想替為潮所苦的百姓治水,卻令一江水族被鎮水柱所鎮,永失自由……
道人看他面色漸漸變得慘白,冷笑道:“想起來了?你下山之後,究竟都做了些什麼?魔障,真是魔障!”
沈墨白終於失態地叫出聲來:“我不是魔障!”師傅自幼教他誦經修佛,一心向善,他怎麼會是魔障?
道人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但仍是決然道:“你命中註定即是如此,並非有心無心可以左右。除非你終生隱居,不與人往來。”
羅靖在旁邊已經聽了半天。他自幼就因被相師定為克家滅門之相而被人視為妖孽怪胎,直到沈墨白看到他手上傷痕,方知這一切都是父親自作之受,因此對什麼天命之說更是深惡痛絕,今見沈墨白竟也如此遭遇,不由冷笑道:“什麼命中註定!你究竟是哪裡來的妖道,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一把拉過沈墨白,“走,不要聽他胡說!”
沈墨白心亂如麻,怔怔地由他拉著走。道人倒是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沈墨白:“你——”只上前一步,嗆地一聲,羅靖寶劍已經出鞘,直指他咽喉:“讓開!”
道人目光一寒:“純鈞寶劍?”
羅靖冷笑:“看來你倒也識貨。”
道人沉聲道:“施主,你本身帶煞,若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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