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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沒接話。對於這種近於荒謬的理論,加上今晚他親眼目睹的情景,他既不能駁斥,也不能贊同。
“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哦——”鐘樂岑左右望望,“這是到哪裡了?”
“這不是臺東麼?離你的診所很近了。”
“啊——”鐘樂岑尷尬地笑,“我,我不太認路。那個晚上——看起來總是不太一樣。”
沈固搖搖頭:“住哪裡?”就算再不一樣,臺東還算是有標誌性建築物的,至少你看見利群商廈,就該知道到了臺東吧?路痴。
鐘樂岑說了個地方,也屬於將要拆遷的舊房區,街道狹窄,七拐八扭的,車子好容易才進去。鐘樂岑下了車,回頭道謝。沈固擺擺手,剛要發動車子,忽然一個人從樹蔭裡搖晃著出來,一頭就向鐘樂岑撞了過來。沈固眉頭一皺,鐘樂岑已經張手接住了那人:“蘇完,蘇完?你怎麼又喝成這樣?”
被他叫做蘇完的男人看來年紀也不大,可是一臉胡茬面容憔悴,倒像是三四十歲了,身上的西裝已經扯歪,手裡還提了瓶啤酒,一邊往鐘樂岑身上倒,一邊還提起酒瓶往嘴裡灌。鐘樂岑一手扶著他,一手去奪他的酒瓶:“蘇完,你能不能別老是喝得醉醺醺的,明天不上班了?而且對身體也不好。”
蘇完突然把酒瓶往地上一摔:“你知道什麼!老子,老子不幹了!你知道嗎?那個主管說什麼,說什麼老子用的顏色不好,呸!他懂個屁!天天受他的氣,老子不幹了!”
鐘樂岑用力支撐著他直往下溜的身體:“行行,不幹就不幹了,我們先回去再說,你別在外面鬧了。”
蘇完遲鈍地轉動著頭:“酒呢?酒呢!”他突然回手,一拳朝鐘樂岑打過去,“你把老子的酒又藏到哪去了!”他比鐘樂岑高半個頭,鐘樂岑支撐著他已經有些吃力,這一拳只好把臉一偏,用肩膀硬受了一下。
沈固眉頭一皺,跳下車過去,一把將蘇完扯過去,轉頭問鐘樂岑:“住幾樓?”
蘇完眨著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你,你誰啊你!滾,滾開!”
沈固扯下他領帶,三下兩下綁住他亂揮亂打的手,彎腰就把他扛到了肩上:“住幾樓?”
鐘樂岑目瞪口呆地看著沈固把蘇完扛起來,趕緊說了個樓層,在前面帶路。樓道狹窄堆滿雜物,蘇完一路連踢帶罵,驚動好幾家開門出來看,弄得鐘樂岑不得不左邊右邊地道歉。
鐘樂岑住的地方不大,也就四十幾平方,一室一廳一衛,廳裡放著張沙發床,傢俱不多,收拾得很乾淨。沈固把人甩到沙發上,蘇完難受地用手在臉上亂抹。鐘樂岑趕緊去衛生間絞了條熱毛巾來給他擦臉。沈固站在一邊看著:“他整天喝成這樣?”這人算是鐘樂岑的什麼人?
鐘樂岑苦笑一下:“也不是。大概今天心情不好。”
沈固冷哼了一聲沒說話。借酒澆愁是他最看不上的事,尤其是還發酒瘋打人。
“你朋友?”
鐘樂岑點了點頭。蘇完這會也老實了,手還被綁著就已經在沙發上睡死了過去。鐘樂岑蹲□給他把鞋脫了,又把領帶解開,然後拉開被子給他蓋上,這才想起來屋裡還有個人,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謝謝你。那個,喝杯水吧?”
沈固搖搖頭:“不用了。沒事我就走了。”
鐘樂岑站起來送他,還沒走到門口,蘇完已經在沙發上翻騰起來:“樂岑,樂岑——”聲音裡還帶點哭腔。
“噯——”鐘樂岑站在門口進退兩難。沈固再次搖搖頭:“不用送了,我認識路。”
這一番鬧騰,沈固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502的門還是虛掩著,沈固的鑰匙聲一響,龐峰雲就從屋裡走了出來:“沈哥——”
沈固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態,站住腳:“什麼事?”這幾天創城活動,他幾乎天天加班,算起來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這群年輕人了。
龐峰雲低著頭,神情憔悴:“沈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那個房租,我們能不能緩一個月?”沈芝雲租房子給他們只是象徵性地要點錢,他們自己也知道,所以每次都是一到日子就交,從來不拖欠。
沈固看看他:“出什麼事了?”
“羅薇她住院了。今天在大街上暈倒了,醫生說是心臟二尖瓣有什麼問題,要做手術。我們那個廣告單子要到下個月才能結款,現在……有點週轉不開。”
“知道了。”沈固摸出錢包,把這個月剛提的工資抽出來給他,“房租的事你不用惦記了,這個你先拿著用,等手頭活動了再還我